帝都的夜还带着料峭的风,可鸟巢体育馆里早已热得像座沸腾的熔炉。林风站在舞台侧幕,能听见三万观众的欢呼声浪撞在穹顶上,又反弹回来,震得他耳膜发麻。王胖子举着个扩音喇叭,在候场区域来回踱步,红色演出服的亮片蹭在黑色皮衣上,簌簌往下掉:“风子!最后检查设备!耳返音量调好了?吉他弦换了新的?大幂姐的麦克风电池满格不?”
杨大幂正对着镜子整理裙摆,银色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像缀了片流动的星河。她转头时,正好撞见林风在看她,突然踮起脚帮他理了理领结:“别紧张,就当是在302琴房练歌。”指尖划过他喉结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风语者’说粉丝们准备了惊喜,在《如愿》副歌时举手机灯,你记得转头看。”
舞台总监的对讲机传来“五秒倒计时”的提示,林风深吸一口气,握住杨大幂递来的吉他。当聚光灯骤然打在身上的瞬间,全场的欢呼突然静止,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浪潮——粉丝们举着的灯牌在黑暗中亮起,“林风”“杨大幂”“嘉航”的字样交织成星海,最显眼的是个巨大的龙形灯组,鳞片上贴着《天地龙鳞》的乐谱片段,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晚上好,帝都。”林风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场馆,带着点刻意压制的颤抖,“好久不见——或者说,终于等到今天。”他拨动琴弦,《逆战》的前奏像道闪电劈进 silence,王胖子在侧台敲起鼓点,铁皮桶的铿锵声混着电子鼓的轰鸣,瞬间点燃了全场。
“Come on逆战 逆战来也,
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
Oh 逆战 逆战狂野,
王牌要发泄,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
嘶吼的副歌里,龙形追光从舞台左侧盘旋而上,灯光扫过之处,粉丝们举起的应援棒连成金色的河流。林风看见第一排的“山城小面”举着个褪色的钥匙扣——那是他当年落在302琴房的,现在被她用红绳系在灯牌上,随着节奏左右摇晃。
杨大幂的和声突然切入,清亮的嗓音像道暖流,中和了摇滚的凌厉。她走到舞台边缘,朝粉丝们伸出手,前排的“琴弦上的云”立刻把个绣着“如愿”二字的锦囊塞到她掌心,锦囊里装着各地粉丝写的小纸条,密密麻麻的字迹挤在一起,像串没说出口的心事。
唱到《童话》时,林风突然坐在升降台上缓缓下降,背景屏切换成粉丝翻唱的视频——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唱,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弹着钢琴唱,还有“乡野琴声”抱着老胡琴,在山村里对着星空唱。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全场的粉丝跟着合唱,声音温柔得像月光。林风抬头时,正好看见杨大幂站在舞台中央,指尖捏着那张“山城老火锅”的照片——照片里的男生笑得灿烂,背后贴着《如愿》的歌词,这是他母亲特意拜托后援会带来的,说“想让儿子在天上也听场完整的演唱会”。
互动环节,王胖子抱着个巨大的抽奖箱跑上台,箱子上贴着“粉丝心愿盲盒”的字样。“第一位幸运观众是——”他抽出张纸条,突然拔高声音,“‘蓉城枇杷’!她说想让林风和大幂姐重现高中时在琴房吵架的名场面!”
全场哄堂大笑,林风无奈地耸肩:“那时候我们为了《初见》的和弦吵了三天,她说要加竖琴,我说太矫情。”杨大幂立刻反驳:“明明是你写的旋律太硬,像块没炖烂的排骨!”两人的拌嘴声里,粉丝们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屋顶。
抽到“木易林”时,小姑娘突然哭着说:“我从高三听《雪落人间》,现在考上了帝都音乐学院,就在302琴房练琴。林学长,你能再弹次《雪落人间》的初稿吗?我在琴房的墙缝里找到过谱子,缺了最后一段。”
林风的指尖顿了顿,突然改用木吉他,弹出段从未公开过的旋律。那是四年前的冬夜,他在出租屋里写的初稿,最后因为觉得“太丧”而删掉,没想到会被粉丝藏在琴房的墙缝里。
“雪落在琴键,
你说未完成的歌,
总有天会被听见。
风穿过巷陌,
带走所有沉默,
留句等我。”
清唱的尾音消散时,全场寂静了三秒,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木易林”捂着嘴哭出声,手里的谱子在风中轻轻颤动,那是她照着墙缝里的字迹描下来的,缺的最后一段,此刻终于被填满。
当《如愿》的前奏响起时,林风突然对着台下挥手。杨大幂默契地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站在舞台中央,看着三万部手机的灯光同时亮起,像片突然坠落的银河。
“而我将 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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