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后院的一间静室内,气氛比内堂更加凝重。几位须发皆白、面色严肃的林家长老也被请了过来,他们看着被林震岳恭敬引到上座的云疏,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林震岳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破损严重的线装书册,封面上用古体字写着《破军诀》三字,透着一股沧桑肃杀之气。
“前辈,这便是祖传的《破军诀》残篇,请您过目。”林震岳将木匣放在云疏面前的桌子上,态度恭敬至极。
一位脾气火爆的红脸长老忍不住哼了一声,低声道:“家主,祖传功法,岂能轻易示于外人?况且修改功法,乃是大不敬!万一有所差池,我林家……”
林震岳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坚定:“我相信前辈。” 见识过云疏那根手指的威力后,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云疏没理会这些暗流涌动,他随手拿起那本残篇,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他的速度极快,目光扫过那些晦涩的文字和行气图谱,仿佛不是在研读高深武学,只是在浏览一份无关紧要的报纸。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将整本残篇翻完,随手丢回了木匣里,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这随意的态度让几位长老眉头紧锁,脸上不满之色更浓。
“如何?前辈,可有头绪?”林震岳紧张地问道,手心都有些出汗。
云疏端起旁边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评一道菜:“刚猛有余,回环不足。只知进,不知退。第三页,‘气冲璇玑’之后,缺了‘引归紫府’的缓劲法门;第七页,‘力贯涌泉’的同时,忘了‘神守灵台’以定心神;最后那页所谓的杀招,更是胡闹,强行抽取心脉精血,伤人先伤己,怪不得练一个废一个。”
他每说一句,林震岳和几位长老的脸色就变一分。他说出的那些缺失和谬误之处,正是林家历代先辈用血泪验证过的痛点!有些甚至是他们摸索多年才隐约察觉,却无法弥补的缺陷!
“信口雌黄!”那红脸长老猛地站起,指着云疏,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才看了多久?就敢如此妄议我先祖心血!什么‘引归紫府’、‘神守灵台’,闻所未闻!”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点头,看向云疏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林枫站在角落,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云疏瞥了那红脸长老一眼,懒得争辩,直接看向林震岳:“找个人,按我说的,运行一小周天试试。”
林震岳毫不犹豫,立刻对身后的林战道:“战儿,你来!”
林战刚才亲身体验过云疏的恐怖,此刻对他有种莫名的信心,立刻抱拳:“是!”
云疏也不起身,就坐在那里,随口念出一段简短拗口,却又隐含某种玄妙韵律的行气口诀,并指出了几处与林家传统运气路线截然不同的细微变化。
林战屏息凝神,依言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引导体内内力,按照云疏指点的新路线运行。
几位长老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林战,生怕他出现任何不适。林枫也眯起了眼睛,等着看笑话。
起初,林战体内气息流动似乎与往常无异。但很快,细心的林震岳就发现,儿子原本因为修炼刚猛功法而略显躁动澎湃的内息,此刻竟变得异常温顺和精纯,运行起来圆转自如,毫无滞涩!而且,内力流过那些被云疏修改过的经脉路线时,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仿佛干涸的河床得到了清泉的滋润!
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林战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脸上充满了狂喜和难以置信!
“爹!各位长老!太……太神奇了!”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内力运行顺畅了数倍不止!而且更加凝练精纯!之前运功时胸口那股隐隐的燥热和刺痛感,全消失了!”
他猛地对着云疏深深一躬:“多谢前辈指点!”
静室内,一片死寂。
几位之前还怒目而视的长老,此刻全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精神焕发、气息明显比之前更加沉稳内敛的林战,又看了看那个依旧懒洋洋坐在椅子上、仿佛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的年轻人。
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过。
林震岳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云疏的目光,已然如同仰望神明!
功法难题,困扰林家数代人的噩梦,竟然……就这么被解决了?随口几句话?
“前辈……神人!”林震岳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跪下去。
云疏却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石破天惊的效果并不意外。
“功法的问题解决了,”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静室后方,那里是林破军卧床的房间方向,“现在,去看看那个躺着的人吧。”
真正的麻烦,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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