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陈默像没事人一样回到酒吧，继续擦他的杯子。
王胖子惊魂未定，凑过来小声问：“陈默，你小子怎么得罪张总了？还连累酒吧！”
陈默头也不抬：“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一下？”王胖子声音拔高，“你他妈说得轻巧！以后他们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陈默没吭声，只是把擦好的杯子对着光看了看，检查有没有水渍。
王胖子看他这副死样子，气得想骂娘，但想到刚才苏总亲自出面，又有点摸不清底细，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陈默乐得清静。他知道，张总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经过刚才那么一出，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明着找麻烦。苏婉清的出面，无形中给他披了一层暂时的保护色。
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个“暗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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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城某个廉价旅馆房间里。
兔耳朵女孩，真名叫林小雨，正对着那枚黑色令牌发呆。令牌微微发烫，上面的“影”字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点。
“没错……一定是判官大人……”她喃喃自语，眼神里既有找到目标的激动，也有被拒之门外的委屈。
组织里关于“判官”的传说太多了。他是“暗影”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后的裁决者。三年前他突然消失，组织内部就彻底乱了。几个长老争权夺利，下面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她这样的小角色，只能拼命接一些危险的低级任务勉强糊口，直到前几天偶然感应到令牌的异动，才一路追查到这里。
她相信，只要判官大人肯回去，一定能重整“暗影”！
可是……大人根本不承认。
林小雨握紧了令牌，不行，不能放弃！她必须再去找他！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林小雨一个激灵，警惕地问：“谁？”
“服务员，送开水的。”门外是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林小雨松了口气，可能是旅馆老板。她没多想，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面容阴鸷的男人！他眼神如同毒蛇，手里反握着一把闪着幽蓝寒光的匕首，二话不说，直接刺向林小雨的咽喉！
快！准！狠！
林小雨瞳孔骤缩，她只是“暗影”最底层的外围成员，实力跟这种专业的杀手根本没法比！她甚至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闪避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逼近死亡的气息！
完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熟透果子落地的声音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林小雨颤抖着睁开眼，只见那个杀手僵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他的眉心正中，嵌着一枚普普通通、还在微微颤动的……啤酒瓶盖。
鲜血，正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流下。
“嗬……嗬……”杀手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怪响，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嘭”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没了声息。
林小雨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
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楼梯口，似乎有一片蓝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那是……酒吧服务生的制服颜色！
是判官大人！
他不仅来了，还用一枚随处可见的啤酒瓶盖，瞬间秒杀了一个职业杀手！
林小雨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被强大力量庇护的震撼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抖。
她看着地上那枚染血的啤酒瓶盖，又看了看手中微微发烫的令牌，终于彻底明白了。
判官大人不是不承认，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行动。
他依旧拥有着恐怖的实力，但他似乎……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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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酒吧后厨。
陈默面无表情地将一箱空酒瓶搬进仓库，仿佛刚才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
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个简单的追踪软件，一个红点正在快速远离江城城区。那是他刚才顺手放在林小雨口袋里的微型追踪器。
他对着手机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送她离开江城，确保安全。清理痕迹。”
对方没有回应，但屏幕上的红点移动速度骤然加快。
陈默删除了软件，清空了记录。
判官之笔，无需沾染太多血腥。有时候，一枚啤酒瓶盖，一句指令，就够了。
他回到吧台，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擦拭那些仿佛永远也擦不完的玻璃杯。
霓虹灯透过窗户，在他平静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暗处的麻烦暂时解决了。
但明处的苏婉清，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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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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