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快去快回！”
刘青山迅速穿戴整齐，围上围巾，戴上皮手套，匆匆离开了宿舍。
他骑上自行车，顶着凛冽的寒风，径直朝着人民出版社的方向驶去。
在燕京，他认识的人有限，除了人民文学的邹荻帆，就属人民出版社的屠岸最熟络。他此行一是打听商品房的消息，二是顺便问问《一代人》诗集在海外销售的版税何时、以何种方式结算，人民币还是外汇？
这可是他购房资金的重要来源。
……
一个小时后，
轻车熟路地来到屠岸办公室外，他抬手敲门。
“请进！”
刘青山推门而入。
正伏案工作的屠岸抬头见是他，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咦？青山？你怎么这个点跑过来了？下午没课？”
“有课，请假了。”刘青山一边回答，一边脱下厚重的手套和围巾放在沙发上，又自顾自地拿起茶杯，从暖瓶里倒出热水沏了杯茶。
十一月的燕京寒风刺骨，一杯热茶下肚，瞬间驱散了满身的寒气，通体舒泰。
屠岸笑着走过来，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你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打算下午晚点给你打电话，让你抽空过来一趟呢。你倒好，主动送上门了。”
“哦？”
刘青山挑眉，笑道，“什么事儿啊？肯定是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
屠岸卖了个关子，“你先说说，你急匆匆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哈哈，知我者，屠老师也！”
刘青山笑着竖起大拇指，随即放下茶杯，正色道，“我想问问您，现在燕京有没有那种正规定对外出售的商品房？就是私人能买，能办产权证的那种。”
“商品房？”
屠岸略显诧异，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明白了，“你是说能自由买卖、有政府认可那种？高楼？”
“对！对对对！”
刘青山眼睛一亮，“就是这种！听您这口气，是知道消息？”
“哈哈哈，别给我戴高帽。”
屠岸摆摆手，“我也是最近才听朋友提起，说是有了新政策试点。以前燕京可没有这种正规渠道，都是私下租赁或者打个白条交易。现在这种能摆在明面上、还发正式产权证的，可是头一遭！”
“现在有就行！”
刘青山语气坚定，“我正打算买一套。”
“你要买房？”
屠岸很是惊讶，“学校宿舍住着不舒坦？还是遇到麻烦了？”
刘青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将宿舍里每日门庭若市、被同学层层包围求教稿子，严重影响个人休息和创作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叹道：“……我不是不愿意帮助同学，实在是人太多，时间和精力都跟不上啊。不瞒您说，屠老师，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能静下心来写点自己的东西了……”
屠岸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对于一个正处于创作黄金期的作家而言，连续半个月无法正常写作，这绝非小事！
创作是作家的生命线，笔耕不辍才能保持状态和灵感。
他立刻坐直身子，郑重地点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打听！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多大面积？几居室？”
“您要是现在不忙，”
刘青山急切地说，“咱们能不能现在就过去看看？几居室……我看实际情况再定，行吗？”
“现在就去？”
屠岸瞪大了眼睛，“这么着急？”
刘青山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能不急吗？我已经半个月没写东西了啊……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笔都要生了。”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屠岸。
作为出版人，他深知创作中断对作家的危害，“好！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跟领导打个招呼！”
“假好请吗？”
“别的事不好说，但你刘青山的事，关系到创作大事，肯定一路绿灯！哈哈哈！”
果然，不到五分钟，屠岸就回来了，利落地穿上大衣：“走！穿衣服，咱们现在就去！”
“地方在哪儿？”刘青山一边穿戴一边问。
“朝阳，团结湖那边。”
刘青山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地理位置，笑道：“哦，那儿啊，位置不错，离城里不算远。”
“那当然！”
屠岸笑道，“听说这是上面特批的试点工程，全燕京头一份！允许公开出售，私人购买，办理国家认可的产权证，这地段能差了吗？”
“哈哈，太好了！走，去看看！”刘青山精神振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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