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还是没回过神来。
他原本以为，老黄就是个半步先天，最多也就先天。
可现在看来，百族千门，有多少先天高手？
老黄一人，竟能压得他们不敢兴风作浪。
这威望，何止一个牛逼了得？
难怪，当日曹元奎在听闻他是山海门弟子后，直接吞了传递死讯的东西，大喊“不要报仇”四个字。
“老黄竟然这么强？”
“不是强，是恐怖！”
姜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你还敢算计他？”
“哈哈哈……”
姜振爽朗一笑，“早在算计他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三年之后被他干掉的准备。
只要能换来这几年的喘息时间，纵然一死又何妨？
没想到，他最后也没舍得杀我这个军主，揍了我一顿便不辞而别了。”
萧良暗暗咂舌，心中暗暗佩服老黄。
太猛了！
姜振代表的，乃是军中乃至大华的脸面。
老黄竟然敢动手揍他，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从姜振的描述来看，两人似乎也并未记仇。
要不然，这一声师叔，姜振是不会让他叫出口的。
“我当时鼻青脸肿，笑着跟他说，值了，他骂了老子一句“孽畜”，就不见了踪影，怀念啊！
若是他在，今日何至于此！”
姜振说起老黄，脸上浮现出无尽的慨然之色。
“我听闻，后来他去了天山，你就没派人去寻过？”萧良迟疑着道。
姜振摇摇头，“此天山，非彼天山，找不到的。”
两人相对沉默下来，萧良默默消化着姜振给他讲述的故事。
他总觉得，眼前的姜振，并没有表面那么正人君子。
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老阴比。
或者说，是一个伟大的老阴比。
为了守护家国安宁，不惜冒生命危险去捋老黄的虎须。
换来这几年的太平，让宗族和宗门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有这样的军主，家国甚幸。
最后形成了，只有老黄受伤的世界。
“还有什么问题。”
萧良思索了下，关于老黄的行踪，姜振恐怕也不知晓。
不过从姜振的话中，可以肯定的是，老黄当初并没有死。
至少离开的时候，还活着，并且揍了一顿姜振。
“那当初影子小队，为什么要为老黄秘密发丧？难道这也有什么说法吗？”
姜振神秘一笑，“就是为了今天！”
“今天？”
萧良微微一怔，随后猛地抬头。
“为了让宗门叛乱？”
姜振淡淡笑道：“我也没想到，一个已死之人，还能威震宗门和宗族三年。直至今日，他们总算坐不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爆发的时机不太巧，恰好赶在我度过先天劫的时刻，要不是当日正遭受先天劫，也就不会有这后来的许多事了？”
“先天劫又是什么？”
“先天度劫，乃成宗师！”姜振淡淡吐出八个字。
萧良狠狠的震惊了。
眼前的姜振，竟已摸到了宗师门槛。
难怪，能从众多先天高手中杀出重围。
要是当日已经突破，恐怕那些宗门孽障，一个都活不下来。
这下子，萧良彻底明白了。
发展三年时间，姜振已经拥有了与这些宗门、宗族抗衡的本钱。
所以，他想以老黄的死，清除这些潜在的隐患。
先天、宗师。
距离他太过遥远。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后天巅峰，正在努力朝半步先天境攀爬。
这点本事，连秦素锦都看不上。
他其实也想问问，老黄既然这么牛逼，那所谓的苍穹顶又是什么。
为什么每次让老黄提起，都有种无可奈何的悲愤。
为什么秦素锦受了伤，老黄除了寻药，却从未提过复仇之事。
但这些事情，显然姜振也不知道。
萧良深吸一口气，将诸多思绪隐藏，询问道：“我没问题了，我们何时动身去取那件秘宝？”
姜振没回话，而是笑吟吟道；“既然你入过影子小队，也算是我的半个部下，继续到我手底下来干如何？
以你的本事，加上这次的功劳，我从中保荐，混个和小冰一样的职衔不是问题。”
萧良暗暗吃惊，从一个复员老兵，一跃成为将官，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但他知道，姜振有这样的能耐。
这位军中王者，有着绝对的权威。
不过顿了顿，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既然已经远离了那样的生活，不如换一种活法。”
他当年稀里糊涂去参军，是为了叶子衿。
如今，叶子衿不知去向，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他在小小的宁城，也有了牵挂。
日渐老去的母亲，杳无音讯的老黄。
还有……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小姐，总在一些不合时宜的时候让他想起。
他承认，乔嫣然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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