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
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沾染了一天的疲惫和油污,苏毅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至于那杆什么枪,还有那两根什么葱,早在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就被他连同外面的世界一起隔绝了。
天大地大,洗澡睡觉最大。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蒸腾的雾气中,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台老旧的洗衣机。
【能量路径可视化】。
一道微弱但稳定的能量流在机器内部循环,其中一个轴承的磨损点,像一颗暗淡的星,散发着不和谐的能量波动。
“有点吵。”苏毅嘟囔了一句。
他伸出脚,用脚趾对着洗衣机的外壳,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捅。
“咯噔。”
一声轻响。
在【微观干涉】的作用下,那处磨损轴承的金属表面,原子被重新排列,恢复了出厂时的光滑。能量的流动瞬间顺畅,洗衣机运转的噪音,立刻降低了好几个分贝。
整个世界,似乎都因此变得更清静了。
苏毅满意地收回脚,继续洗头。
他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直播间里,因为这随意的一脚,再次掀起了一场学术界的地震。
【脚!他用的是脚!我懂了!‘立足之本’!主播在向我们揭示,无论神通多么广大,都不能忘本!这是一种‘道’的警示!洗衣机是‘洗尽铅华’,代表了返璞归真!这一脚,是‘当头棒喝’!我悟了!】
【《苏学》应用篇:论足部微操在修正机械熵增过程中的非线性作用。我导师看了我的开题报告,问我是不是想换个星球读博。】
【别研究了家人们,我已经下单了同款洗衣机,准备每天给它做足底按摩,争取早日人机合一,白日飞升。】
……
与此同时,燕山脚下,一条寂静的乡间土路上。
几道雪亮的车灯,撕开了浓重的夜幕。三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组成一个标准的三叉戟防护阵型,缓缓停在了一片菜地旁。
车门无声地打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警卫人员迅速下车,动作干练地散开,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黑暗。那阵仗,不像来买菜,倒像是在执行一场最高级别的抓捕任务。
秘书小陈快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陆定邦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换了一身便装,但那股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场,却让周围的夜风都仿佛凝滞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绿光的菜地,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松软的泥土。
“首长,都安排好了。”小陈压低声音汇报道,“张老憨家就在前面,我已经让人去叫门了。”
“不必。”陆定邦摆了摆手,“动静太大。”
他说着,竟真的迈开步子,径直走向了那片菜地。
小陈一愣,连忙跟上,同时对着耳机低声下令:“一号方案,外围警戒,静默执行。”
一个警卫员,提着一个银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提箱,快步跟了上来。打开箱子,里面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而是一把崭新的、擦得锃亮的工兵铲,和一套医用级别的无菌手套。
“首长,这……”小陈看着陆定邦真的要亲自下场,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陆定邦没有理会他。他戴上手套,接过工兵铲,动作熟练得像个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把式。
很快,一个被车灯惊醒的、睡眼惺忪的老农,披着衣服,趿拉着鞋,被警卫“请”了过来。正是这片菜地的主人,张老憨。
“这……这位首长,你们这是……?”张老憨看着眼前这阵仗,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他活了七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在半夜三更,拿着工兵铲,站在他家的葱地里。
陆定邦的目光,在葱地里一寸一寸地扫过,那眼神,比当年在阅兵式上检阅三军还要专注,还要严苛。
“你的葱,哪几颗长得最好?”他问。
“啊?”张老憨懵了。
“回答问题。”旁边的小陈低声提醒,语气不容置喙。
“哦哦!就……就那边,靠水沟那几颗,上个月刚追的肥,长得最精神!”张老憨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陆定邦迈步走过去,蹲下身子。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像一位鉴宝大师,仔细地审视着那几颗被点名的“天选之葱”。
“葱白要长。”他喃喃自语,目光从葱的根部,一寸寸上移。
“叶子要绿,不能有黄尖儿。”他的视线,扫过在夜风中挺立的葱叶。
“根上要带泥。”他最后看向葱的根部,那片湿润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土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警卫,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看着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一颗大葱的品相。这幅画面,荒诞,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庄严。
终于,陆定邦选中了目标。
他手里的工兵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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