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旅团前线指挥部的彻底瘫痪,以及旅团长本人被狙杀的致命打击,如同抽掉了日军这次大规模扫荡的脊梁骨。失去统一大脑和神经中枢的庞大身躯,纵然爪牙依旧锋利,却已无法协调运作,只剩下本能的痉挛和混乱的挣扎。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幽灵连各分散小队以及被发动起来的根据地民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狼,对陷入混乱和恐慌的日军残部展开了更加猛烈和不间断的追击、袭扰和截击。
冷枪冷炮变得更加频繁和致命。日军的行军队伍,运输队,甚至是固守的临时营地,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每一个军官、曹长、机枪手、掷弹筒兵,都成了优先清除的目标。日军士兵草木皆兵,士气彻底崩溃,行军速度缓慢如蜗牛,撤退变成了漫山遍野的溃逃。
一些试图收拢部队、稳住阵脚的日军中低级军官,往往刚刚露头,就会被不知从哪个山头飞来的精准子弹点名。后勤补给线被彻底切断,弹药粮食无法送达,伤兵无法后送,日军各部陷入了缺粮少弹、孤立无援的绝境。
伪军部队更是成建制地溃散、投降或反正。他们原本就是墙头草,眼见日军大势已去,为了活命,纷纷调转枪口,或主动向八路军游击队交出武器,甚至带着武器弹药作为“投名状”加入反击日军的行列。
林峰站在鹰嘴隘刚刚清理完毕的阵地上,俯瞰着下方山谷中日军仓皇撤退时留下的遍地狼藉——丢弃的枪支、炸毁的驮马尸体、散落的钢盔、以及未来得及带走或掩埋的日军士兵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腐烂混合的刺鼻气味。
赵刚拿着一份刚刚汇总完成的初步战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快步走到林峰身边。
“老林!大捷!空前的大捷啊!”赵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初步统计,自日军开始扫荡至今,尤其是吉野被击毙后的这几天,我军共歼灭日军官兵确认一千二百余人,击伤不下此数!歼灭、击溃伪军约两个团,缴获完好无损的九二式步兵炮两门、迫击炮六门、掷弹筒四十余具、轻重机枪六十多挺、三八大盖和骑步枪超过两千支!各种弹药、粮食、被服、药品、骡马、通讯器材……堆积如山,多到一时根本无法详细统计!”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用更加郑重的语气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彻底粉碎了日军动用旅团级兵力,妄图一举歼灭我幽灵连和摧毁根据地的阴谋!我们保卫了兵工厂,保卫了根据地群众,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这场辉煌的胜利!”
林峰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狂喜,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和深邃的思考。他看向远方连绵的太行群山,缓缓说道:“胜利,是属于所有英勇作战的战士,属于无私支持的根据地群众的。我们粉碎的,不仅仅是一次扫荡,更是鬼子不可战胜的神话,是他们的嚣张气焰!”
他转过身,对赵刚吩咐道:“老赵,立刻将此次反扫荡作战的详细战果和经验总结,形成报告,上报总部。同时,以我们两人的名义,为所有参战部队,特别是牺牲的烈士,向总部请功!”
“好!我马上就去办!”赵刚用力点头。
胜利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八路军系统,进而震动全国。
在八路军总部,老总拿着幽灵连发来的捷报,反复看了好几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缸都跳了起来:“好!打得好!林峰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一个加强团级别的部队,硬是顶住了鬼子一个混成旅团加大量伪军的进攻,还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连旅团长都给干掉了!这是战略级别的胜利!给我通令嘉奖!嘉奖幽灵连全体指战员!给林峰同志记特等功!”
总部机关里一片欢腾,所有工作人员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和喜悦。幽灵连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体敌后军民的抗战信心。
很快,八路军总部向全军发出的嘉奖通电,如同春雷般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各抗日根据地。
“……自我幽灵连全体指战员,发挥高度爱国主义与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依托有利地形与广大群众,运用灵活机动之战略战术,于太行山区英勇抗击日伪军万余人之大规模扫荡……经连日浴血奋战,予敌重大杀伤,并成功击毙敌前线最高指挥官吉野贞贤少将……彻底粉碎敌之扫荡计划,取得辉煌胜利……幽灵连之英勇战绩,实为我敌后抗战之楷模……特此通令嘉奖,望全军学习……”
嘉奖令传到幽灵连时,战士们沸腾了!这是来自总部的最高肯定!是无数战友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无上荣光!
而在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气氛则降到了冰点。筱冢义男中将看着吉野旅团发回的最终损失报告和请求撤退休整的电文,脸色铁青,久久不语。一个精锐的独立混成旅团,在占据绝对兵力火力优势的情况下,非但没能消灭一支八路军团级部队,反而损兵折将,连旅团长都玉碎,这简直是帝国陆军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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