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清脆、规律,带着不容置疑的节奏感。她走得不快,但步伐稳定,背脊挺直,金色的高马尾随着行走微微晃动,在廊顶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白金裙甲的金属叶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悦耳的摩擦声,包裹在白色蕾丝长袜中的小腿线条紧绷而优美,脚上那双线条简洁却做工精良的白色高跟长靴(Jimmy Choo Romy 85)踩在光洁的合成地面上,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林轩跟在她身后半步,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灼热与麻痹感混合,带着一丝阴冷的侵蚀之意。他运转星核,冰寒的气息悄然包裹伤口,暂时压制了不适,但眉头微蹙。刚才伊莲娜(或者说那控制她的东西)发出的攻击,能量性质诡异,不仅带有“影蚀”的阴冷侵蚀,还混杂着一丝冰冷的、类似机械指令的锐利感,比单纯的“归墟”污染更难缠。他需要尽快处理。
走在前面的艾丽娅似乎能察觉到他的状态,头也不回,清冷的声音传来:“医疗室在前面左转。你的伤口有低度‘指令污染’残留,需要圣光净化,普通治疗无效。”
林轩嗯了一声,没多问。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强势而神秘的圣殿女骑士依旧保持警惕,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圣殿的力量确实对“归墟”污染有克制作用,这一点在之前的战斗中已得到验证。
两人沉默地前行,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气氛有些微妙。艾丽娅身上传来的那股清冷如雪松混合着阳光的气息(Le Labo Santal 33),与她本人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相得益彰,却也让林轩感到一种无形的距离感。这女人,美则美矣,但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只可远观,且带着刺。
很快,他们来到一扇标有医疗十字标记的金属门前。艾丽娅伸手在门边面板上一按,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一个简洁明亮的房间,比之前伊莲娜的治疗室小一些,但设备齐全,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清新气味。房间中央是一张可调节的治疗床,旁边摆放着各种闪烁着柔和光芒的仪器,墙壁则是柔和的米白色,令人心神宁静。
“坐下,脱掉上衣。”艾丽娅径直走到一个储物柜前,背对着林轩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打开柜门,取出一套无菌工具包和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林轩依言在治疗床边坐下,脱去破损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他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此刻肩头一道焦黑的伤痕格外醒目,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暗红,丝丝缕缕的银黑色气息如同活物般在伤口边缘蠕动,正是那“指令污染”。
艾丽娅拿着工具和水晶球转过身,碧蓝的眸子扫过林轩赤裸的上身,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审视一件需要处理的物品。她走到林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角度,林轩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精致的下颌线,挺翘的鼻梁,以及那双平静得近乎淡漠的碧蓝眼眸。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香气更明显了。
“伤口不深,但污染顽固。忍耐一下,圣光净化会有点痛。”艾丽娅说着,将散发着白光的水晶球悬在伤口上方寸许,另一只手拿起一把小巧的、闪烁着银光的镊子状工具。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林轩点点头,没有出声。痛楚他早已习惯。
艾丽娅不再多言,专注地开始操作。她先是用镊子尖端极其精准地挑开伤口边缘焦黑坏死的组织,动作快而稳,没有一丝颤抖。镊子尖端似乎附着着极细微的圣光,触及那些蠕动的银黑气息时,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如同冷水滴入热油。林轩肌肉微微一绷,肩头传来烧灼般的刺痛,但他面不改色。
挑除坏死组织后,艾丽娅将水晶球更靠近伤口。柔和的白光洒下,笼罩住整个伤处。与之前战斗时那炽烈霸道的圣光不同,这白光温暖而包容,如同冬日阳光,缓缓渗透进伤口。那些顽固的银黑气息在圣光照射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蒸发,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不快的焦臭味。
净化过程确实伴随着持续的、深入骨髓的灼痛,但并非无法忍受。林轩闭目凝神,引导体内星核寒气流转,与渗透进来的圣光之力隐隐抗衡,又相互消磨着那阴冷的污染。两股高阶力量在伤口处细微交锋,带来更复杂的痛楚与麻痒,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艾丽娅似乎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下,碧蓝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寻常人,哪怕是最坚韧的战士,在圣光净化“指令污染”时,也难免会因为那种深入灵魂的灼痛而闷哼甚至挣扎。眼前这个男人,却连呼吸都未乱。她目光在他平静的脸上停留一瞬,又落回他结实宽阔的肩膀和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上,那上面还有不少旧伤疤,无声诉说着过往的经历。是个狠角色。她心中暗忖,手上动作却丝毫未停,反而更加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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