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在铜盆里轻轻“噼啪”一声,溅起的火星落在灰堆里,转瞬就灭了,倒让房间里的静更显绵长。雪子的手掌还贴在我胳膊上,那点温意像浸了水的棉絮,慢慢往皮肉里渗——她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偏头,额前那缕碎发垂下来,扫过我手背,痒得人心里发颤。
我还靠在矮榻上,酒意没散,眼神里的她有些朦胧,却能看清她垂着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细碎阴影,像春夜落在纸窗上的雨痕。她忽然动了动,膝盖往我这边挪了半寸,和服的裙摆轻轻蹭过我的脚踝,带着洗过的棉麻特有的软,还有淡淡的栀子香——不是熏香的浓烈,是贴身穿久了,渗在布料纤维里的浅淡气息,像她的人,温和得让人安心,却藏着熬过十年歌舞伎町风雨的韧。
“酒气该散散了。”她轻声说,声音比炭火的温度还软,抬手时,和服的袖口往下滑了些,露出的小臂细腻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指尖带着刚碰过暖酒的温度,轻轻覆在我的额头上。那触感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我瞬间僵住——她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慢慢往下滑,掠过眉骨,停在我脸颊上,指腹轻轻蹭过我下颌的胡茬,动作里带着点笨拙的温柔,像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忽然想起她曾说过,歌舞伎町的夜里,客人的胡茬总带着酒气和敷衍,唯有我这处,让她觉得是“活人的温度”。
我没动,也没说话,只看着她。她的脸离我很近,火盆的光映在她眼底,像盛着两簇小小的暖焰,鼻尖小巧,唇瓣透着自然的粉,呼吸时带着清酒的淡香,轻轻落在我脸上。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耳尖慢慢红了,却没躲开,反而手指往下,轻轻攥住我的手——我的手还握着空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手指纤细,却很稳,一点点掰开我的指节,把酒杯放在矮桌上,然后将我的手拢在她掌心。她的掌心带着点薄茧,是早年在风俗店擦杯子、叠和服磨出来的,可裹着我的手时,却暖得让人想落泪。
“曹君,当初黑川逼我出山打理华月馆,并要为期十年,我只提了一个条件。”她忽然开口,声音放得更低,像贴在耳边的私语,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腹,“我要你做我的助理,帮我打点馆里的事。黑川骂我疯了,说‘一个中国人,值得你跟我们翻脸?’可他们不懂,我在歌舞伎町见了十年虚情假意,见了十年人对着身份、国籍挑挑拣拣,唯有那天在浅草寺,你蹲下来帮我捡被风吹走的御守,指尖碰到我手时,说了句‘小心凉’——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干净的,是纯粹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想抓住的人。”
她的额头慢慢往上移,抵着我的肩膀,和服的领口轻轻蹭过我的脖颈,带着布料的软和她身体的暖。她的呼吸落在我颈窝里,带着点热意,让我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在歌舞伎町待了十年,看惯了男人为了寻欢说尽甜言,也看惯了人把‘国家’‘民族’挂在嘴边当幌子。”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轻颤,却很坚定,“可你不一样。你喝多了会说想家,看见墨雪写的短歌会认真夸‘字好看’,连给萤音提三味线的建议,都带着真心的在意——这些淳朴的东西,比什么都难得。黑川组说我固执,说我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要把一个‘外人’拉进来,可他们哪里懂,我要的从来不是安稳,是能跟你一起,把那些声色场里的脏东西都推开,过几天踏实日子。”
她忽然抬手,手指轻轻勾住我的衣领,慢慢往下拉了点,动作里带着点试探的软,却没有半分当年在风俗店的逢迎。“我知道历史的事像块石头,压在你心里;我也知道你身边有千鹤小姐,有樱井小姐,还有国内的人。”她的脸贴着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点湿意,“可我不跟她们比,也不跟历史比。我只想帮你挪开一点心里的石头,不用急着忘,也不用急着放下,只要你愿意,我陪你坐着,陪你喝酒,陪你看巷口的灯笼亮到天明。”她的手指往下,轻轻环住我的腰,和服的腰带蹭过我的手背,“我不要什么家国大义,也不要什么身份体面——我只想往后的十年,每天早上能给你煮碗味噌汤,晚上能跟你一起坐在廊下看月亮;十年之后,我们离开华月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种点花,养只猫,哪怕只是这样,也够了。”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身体轻轻靠在我怀里,丰裕的胸口隔着和服贴着我的胸膛,能清晰感觉到她心跳的节奏——那心跳里藏着十年风俗店的疲惫,藏着跟黑川组抗争的倔强,更藏着对我的满心眷恋,和我的心跳慢慢重合。她的头发蹭过我的下巴,带着淡淡的发香,我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手指轻轻抚过和服的布料,能摸到她后颈处一道浅浅的疤——那是早年在歌舞伎町被客人推搡时撞出来的,她从不肯提,却在我面前,连这点脆弱都愿意暴露。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回应,肩膀轻轻颤了颤,然后抬头看我,眼底的暖焰更亮了些,唇瓣轻轻凑过来,离我的唇只有一寸的距离。“曹君,”她的呼吸轻轻扫过我的唇,带着点恳求,“别推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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