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怔,门口忽然传来轻响的门铃声,绵长又克制。我猜是她,走过去开门时,果然见她站在门外,穿着米白色的真丝睡衣,领口绣着细碎的雏菊,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小瓶清酒、两个白瓷杯,还有碟樱饼。
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笑靥如花地抬着托盘:“曹君,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清酒和樱饼,想着你可能没睡,就……”话没说完,眼底先泛起点怯意,像怕我拒绝。我看着她手里的托盘,瓷杯上还沾着点凉气,便侧身让开:“进来吧,阳台风大,在屋里坐。”
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把托盘放在矮桌上时,动作轻得怕碰碎了什么。“这清酒是‘月桂冠’的纯米大吟酿,度数不高,适合晚上喝。”她一边倒酒一边说,指尖捏着酒瓶的姿势格外优雅,倒酒时还特意把杯子斟到七分满,“奶奶说,清酒要喝七分满,留三分余地才好喝。”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把酒杯推到我面前,杯沿沾着点酒液,像颗透明的泪。她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脸颊很快泛起淡粉,笑着说:“曹君,你有没有觉得,大阪的晚上比东京静?东京的街灯到半夜都亮得晃眼,大阪却能听见远处的虫鸣。”她抬头望向阳台外,月光落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软得人心尖发颤。
我没接话,只是拿起樱饼咬了一口,红豆馅甜得恰到好处,饼皮带着点樱花的清香。她见我吃得满意,眼底的笑意更浓:“我小时候,奶奶总在樱花季做樱饼,说吃了能沾上‘樱运’,会遇到喜欢的人。”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抬眼飞快看了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指尖搅着睡衣的衣角。
沉默在屋里漫开,只有窗外的虫鸣偶尔传来。她忽然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眼底盛着认真的光:“曹君,不管你心里对我怎么想,我……我心里一直有你。”她的指尖攥紧桌布,声音带着点颤,“从第一次在法隆寺跟你聊壁画开始,我就觉得,你跟我认识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我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她白天说的日本女人的“本分”,倒觉得此刻这份直白格外难得。没等我开口,她又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别人,也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总觉得,中国男子都很好看,不是说长相,是那种……那种骨子里的温柔和坚定,像你们的古建筑,看着温润,却能站很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要被晚风盖过。我看着她眼底的坦诚,忽然觉得心里的那道线软了些——或许有些距离不用刻意划清,像此刻这样,隔着矮桌喝杯清酒,听她说说话,也算是难得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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