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张大海还在喋喋不休：“……所以啊，王校长，识时务者为俊杰，空调的事就别想了，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
“张大海。”
王谦平静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电话那头的张大海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你听好了。”
王谦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直接按下了免提键，将手机放在桌上。同时，他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桌上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开机慢得像头牛，但王歪着头，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电话里的张大海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蒙了：“什么听好了？王谦我警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嘘，别吵。”
王谦食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直接打开了浏览器，输入“海城家电总汇”。
网页弹出，他直接点进了最大的一家连锁供应商的官网，找到了企业采购热线，拨通。
电话几乎是秒接。
“您好，这里是顺风家电，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我要采购空调。”王谦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窗外那几栋孤零零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格力，最新款一级能效的。教学楼八十间教室，六栋宿舍楼，每栋六层，每层二十个房间。另外，食堂，图书馆，体育馆，全部都要装。现在下单，要求今晚连夜施工，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我要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冷气。”
电话那头的客服明显愣住了，似乎被这巨大的订单和离谱的要求砸蒙了。
“先……先生，您确定吗？这笔订单金额会非常巨大，而且连夜施工的费用也……”
“钱不是问题。”王谦打断她，“算一下总价。”
客服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计算器声，过了足足半分钟，才用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报出一个数字：“先生，所有设备加上加急安装费、夜间施工费，总计……总计约九十八万元。”
“好。”王谦毫不犹豫，“把你们公司的对公账户发给我，我立刻全款支付。”
电话这头，王谦在和家电供应商沟通。
电话那头，通过免提，张大海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变成了荒谬的狂笑。
“哈哈哈哈！王谦！你他妈是穷疯了吧！九十八万？你知道九十八万是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价！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清晰地听到了王谦对着电脑，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付款密码，然后是鼠标清脆的点击声。
“支付成功。”
紧接着，家电供应商客服那激动到变调的声音响起：“收……收到了！先生！我们收到款了！九十八万！一分不差！您放心，我们马上组织全公司最好的安装队，保证完成任务！”
张大海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钱……真的付了？
他从哪来的钱？！
董事会不可能给他这笔钱！
“张大海，”王谦的声音再度响起，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张大海的心口，“听清楚了吗？空调的问题，解决了。不需要经过你，更不需要经过那群只知道吸血的董事会。”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
王谦的语气陡然转冷，杀气毕露。
“从这一秒开始，你，张大海，被开除了。立刻卷好你的铺盖滚蛋。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从我的学校里消失。”
“你……你敢！”张大海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王谦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董事会任命的！你……”
王谦没有再听他的咆哮，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清净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也就在此时，那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电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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