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响起几声低笑。
路远没动怒,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
“李毅。”
李毅站起身,走到投影仪旁,插入一枚U盘。
“各位,请看一段未经剪辑的录像。”
屏幕切换,画面中是清溪山庄的包厢——王树林接过金大贵递来的厚信封,笑着说,
“姜书记那份,已经送到省城了。”
会议室瞬间哗然!
王树林猛地站起,脸色铁青,
“这是栽赃!视频是合成的!”
路远冷笑,
“那这段录音呢?”
他按下播放键,周烨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那些多出来的死者有省里派来的调查组!孙志明以为瞒得住?”
王德海突然打翻茶杯,茶水泼了一桌。
“王县长,解释一下?”
路远盯着王树林。
王树林额头渗出冷汗,突然捂住胸口,整个人抽搐着倒下——他在装病!
路远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人中穴,另一只手却敏锐地摸到他的衣领——那里藏着一粒毒胶囊。
“想畏罪自杀?”
路远冷笑,一把扯下胶囊。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
六名省纪委工作人员大步走入,为首的亮出证件,
“王树林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姜卫国同志已经在省城接受调查。”
王树林瘫坐在椅子上,嘴唇颤抖,“不可能……姜书记答应过……”
路远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光中,三辆省纪委的黑色轿车正驶离县委大院。
“散会。”
路远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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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县委走廊】
柳晴快步追上路远,压低声音,
“他们刚才想用我和你的关系做文章。”
路远脚步未停,
“我知道。”
“你不怕他们继续抹黑?”
路远终于停下,转头看她,“柳晴,你知道为什么王树林今天必输吗?”
她摇头。
路远嘴角微扬,
“因为他以为这是一场政治斗争。”
“但实际上——”
“这是一场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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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8:15,县档案馆地下二层】
档案室的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不断闪烁。
柳晴举着手电筒,光束在路远修长的手指上跳动。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父亲生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间档案室,墙上那个模糊的SOS刻痕,正是父亲的笔迹。
一声,锁开了。
三人屏息走入尘封的密室。
李毅打开紫外线灯,档案袋上立即显现出数十枚指纹。
这是...柳晴凑近查看,
省人大刘副主任的指纹!他当年只是个小科员...
路远已经走向角落的保险柜。
柜门锈蚀严重,但密码轮盘依然灵活。他试着转动数字:12-03-1985。
不对。他又试了柳青山的生日,依然错误。
柳晴突然伸手,
让我来。她输入母亲告诉她的秘密数字——她自己的生日。
保险柜发出沉闷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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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黄的《85.12.3矿难特别调查组工作日志》静静躺在最上层。
路远戴上手套,小心翻开脆弱的纸页,
「12月5日:确认死亡34人。孙志明指使郑向东修改名单...」
「12月7日:发现稀土走私账本,涉及省里大人物...」
「12月8日:组长决定明日向中央汇报...」
最后一页被血迹浸透,只有半句话依稀可辨:「他们来了,是林办的小张带——」
路远瞳孔骤缩。岳父林国栋当年的秘书?
这里有东西!
李毅从下层取出一个生锈的录音机。
柳晴接过,发现磁带已经粘连。她毫不犹豫地摘下珍珠发卡,用尖端小心分离磁带。
需要润滑剂...
她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取出口红,轻轻涂抹在磁带上。
录音机发出沙沙声,接着是一个男人虚弱的声音,
...我是孙志明...林国栋的秘书张涛偷换了调查组车辆刹车片...他们怕稀土走私案牵扯到林家...告诉晓岚...我对不起...
柳晴的手猛地颤抖。晓岚是她母亲的名字。
还有这个。
李毅举起一张霉变的收据,
姜卫国当年签名的分红单!
路远接过,在紫外线灯下发现签名旁有个茶渍指纹。
更惊人的是,账本夹层里掉出半张照片——年轻的林国栋与一个商人举杯合影。
等等...
柳晴突然跪倒在地,从保险柜暗格中摸出一本皮面日记,
这是...父亲的工作日记!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晓岚怀孕了,我必须举报真相,给孩子留个清白的世界...」
路远和柳晴同时抬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柳晴很可能是孙志明的遗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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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30,档案室门外】
三人刚走出档案室,路远看向柳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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