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线斜斜地透过公寓的玻璃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宁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低低的嗡鸣。
“林晓晓”——张强，正慵懒地侧卧在客厅那张巨大的、如同云朵般柔软的沙发里。她依旧穿着那身清纯的校服，百褶裙摆因她的姿势而微微上缩，露出更多包裹在纯白过膝袜中的大腿肌肤，在光线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她手中随意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眼神却并未聚焦在那些华服美妆上，而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飘向不远处。
苏文婧正安静地坐在一张单人扶手椅上。她已经换下了那身通勤套装，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色针织长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她的姿态拘谨而顺从，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低垂，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仿佛要将自己缩到最小，融入背景之中。女儿妞妞被王心怡带走后，她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只剩下空壳般的躯体和满心的惶恐不安。
“林晓晓”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喜欢看苏文婧这副强装镇定却又难掩恐惧的模样，这让她充分感受到自己作为“主宰”的权力。
她合上杂志，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文婧姐姐，”“林晓晓”开口，声音是林晓晓特有的清甜软糯，带着一种仿佛不谙世事的纯真，但话语的内容却截然不同，“我有点饿了。听说你的厨艺很好，能做一手地道的家常菜。今天…就麻烦你露一手，给我们准备晚餐，好吗？”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笑容，仿佛只是一个嘴馋的、向长辈撒娇的妹妹。
但这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苏文婧耳中，却如同惊雷。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晓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让她…在这里做饭？像真正的主人一样使用厨房？还是像…一个被要求展示才艺的仆役？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交织，但最终，都化为了认命的灰暗。她想起了妞妞，想起了那双天真无邪、此刻却不知在何处玩耍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强迫自己站起身，微微躬身，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答：“好的，主人。我…我这就去。”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王心怡房间的门开了。玩得小脸红扑扑的妞妞像只小蝴蝶一样飞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脸意犹未尽的王心怡。
“妈妈！”妞妞一眼就看到了站起身的妈妈，欢快地跑过来，扑进苏文婧的怀里，仰着小脸，兴奋地分享着，“妈妈，心怡姐姐的房间里有好多好多娃娃！还有会发光的星星灯！可好玩了！”
苏文婧紧紧抱住女儿，感受着这片刻的真实与温暖，心却揪得更紧。
妞妞这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林晓晓”，又看看妈妈，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要去做饭了吗？”
苏文婧艰难地点点头：“嗯，妈妈去给…给大家做饭。”
妞妞一听，立刻自告奋勇，她挣脱妈妈的怀抱，跑到“林晓晓”的沙发前，仰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晓晓姐姐！妞妞可以帮妈妈做饭吗？妞妞在家也会帮妈妈洗菜菜的！”
她的小手扒着沙发边缘，模样可爱又真诚。
“林晓晓”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心中那种扭曲的掌控欲再次得到了满足。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在她的“规则”下，自然而然地寻求她的许可。她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具欺骗性的、温柔无比的笑容，蹲下身（这个动作让她的裙摆再次上缩，白袜与裙摆间的绝对领域若隐若现），与妞妞平视，伸手轻轻捏了捏妞妞软乎乎的脸蛋。
“当然可以呀，我的小宝贝。”她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妞妞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帮妈妈忙了。去吧，和妈妈一起去厨房，给姐姐们做好吃的。”
“耶！姐姐最好啦！”妞妞高兴地欢呼一声，转身又扑回妈妈身边，拉着妈妈的手就往厨房方向拽，“妈妈快走！妞妞帮你！”
苏文婧被女儿拉着，身不由己地走向那个开放式厨房。她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依旧蹲在沙发旁、脸上挂着纯善笑容的“林晓晓”，心中一片冰凉。这个“主人”，正在用最“温柔”的方式，将她和女儿更深地捆绑在这个地方，甚至让女儿在无知无觉中，参与到这场荒诞的“家庭扮演”中来。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洗菜、切菜的声音，夹杂着妞妞稚嫩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妈妈，这个西红柿好红呀！”
“妈妈，妞妞来洗青菜！”
“妈妈，这个刀好快，妞妞不能碰对不对？”
苏文婧一边机械地处理着食材，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女儿，大部分注意力却都集中在客厅方向。她能感觉到，那道属于“林晓晓”的、看似无害实则冰冷的视线，始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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