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在星海小学门前的人行道上。林薇蹲下身，为七岁的小宇整理好红领巾和衣领，眼中满是骄傲与不舍。
“妈妈，我可以自己进去。”小宇眨着大眼睛，声音里带着初为小学生的自豪。
“我知道，”林薇摸摸他的头，忍住鼻尖的酸楚，“只是让妈妈再陪你这一小段路，好吗？”
小宇点点头，小手紧紧抓着崭新的书包带。到了校门口，他忽然转身抱住林薇：“妈妈，放学你会来接我吗？”
“当然会，”林薇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妈还会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蛋挞，爸爸也会早点回家，我们一起庆祝小宇成为小学生第一天。”
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融入校园，林薇站在门外许久才转身离开。时光飞逝，仿佛昨天还是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儿，今天却已经背上书包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回家的路上，林薇买了最新鲜的排骨和水果。家中安静得让人不适应，她打开音响，让轻音乐伴随她在厨房忙碌。腌制排骨、和面做蛋挞皮、准备张强爱吃的辣子鸡丁，每一道菜都倾注着对家人的爱。
中午时分，林薇提前来到校门口等候。家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她却选择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期待第一眼看到儿子走出校门的样子。
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如潮水般涌出。林薇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小宇的身影。终于，她看见儿子站在操场边上，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手提名牌包的女人正对他指手画脚。小宇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
林薇的心猛地一紧，快步穿过人群。
“你这没教养的小东西！知道我这包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贵妇人尖厉的声音刺入林薇的耳朵。
“怎么回事？”林薇冲到小宇身边，将儿子护在身后。
贵妇人转过身，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傲慢与怒气：“你就是这野孩子的母亲？正好！他撞到我，把我限量版的包弄坏了，看看这划痕！”
林薇低头查看，包角确实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几乎看不见。她转向小宇：“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
小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是故意的，妈妈。人太多了，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才不小心碰到阿姨的包...”
“不小心？”贵妇人嗤笑，“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没管好孩子就只会找借口。这包十二万，要么赔钱，要么我现在就报警！”
周围聚集了一些家长，窃窃私语。林薇认得这个女人——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商妻子王美玲，以跋扈和奢侈闻名。
林薇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王女士，如果是小宇的错，我们愿意负责任。但请您注意言辞，不要侮辱我的孩子。”
“负责？就你们？”王美玲上下打量林薇朴素的衣着，讥笑道，“看你们这寒酸样，怕是半年工资都赔不起。这样吧，让你儿子当众给我鞠躬道歉，然后写个欠条，我可以宽限你们几天凑钱。”
小宇吓得紧紧抓住林薇的衣角。林薇感到一股久违的冲动在血管中涌动——那种她多年前曾经感受过的、能将人化为皮囊的黑暗欲望。但她克制住了，现在她是母亲，是妻子，是努力过正常生活的林薇。
“我们可以赔偿合理的维修费用，”林薇保持冷静，“但不会接受这种侮辱。如果您坚持，我们可以通过学校调取监控，看看究竟是不是小宇全责。”
王美玲的脸色微变，显然不确定是否有监控。这时，一位老师闻讯赶来：“发生什么事了？家长们，孩子们都在看呢。”
“李老师，正好，”王美玲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接儿子放学，被这孩子撞了，包都坏了。这可是限量版，我先生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
林薇注意到王美玲说话时，一个瘦小的男孩躲在她身后，不敢抬头——那是王美玲的儿子周明轩，和小宇同班。男孩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王女士，林女士，不如到办公室慢慢解决？”李老师试图缓和气氛。
“没必要！”王美玲突然改变态度，狠狠瞪了小宇一眼，“算我今天倒霉，遇上你们这种倒霉货色。小心点，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她拽着儿子粗暴地转身离开，小男孩踉跄着差点摔倒，回头瞥了小宇一眼，眼神中满是歉意和恐惧。
回家的路上，小宇沉默不语。林薇握着他的手：“宝贝，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怕。”
小宇抽噎着：“真的是有人推了我...我觉得是周明轩，他不是故意的，他妈妈好凶，他总是很害怕的样子。”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刚才那个面色苍白、眼神躲闪的男孩，和王美玲粗暴拉扯儿子的动作。
晚餐时，小宇没什么胃口，早早回房睡了。张强回家后，林薇把事情告诉了他。
“王美玲？那个房地产商周富强的老婆？”张强皱眉，“听说他们公司最近在搞什么大项目，强拆了不少老城区房子。上周还有人在他们公司门口抗议，说工地安全措施不足导致工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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