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愿力链接上那颗尚未平复的心—“转化”,惨白、暗黄渐渐源源不断转化成暗金与墨绿。
脑海中闪过工作一年到底受剥削拿不到多少工资,家里人生活也因为自己过得不太好的那些失望,遇见厂里领导像张全福对自己颐指气使时的嚣张跋扈,和老陈等普通工人一起吃饭时的兔死狐悲……
弯着的腰伴随着心中偏执扩张与一丝贪婪的诞生,小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监控室幽蓝的屏幕光映着小王的脸。他指尖翻飞,精准接入手机和数据线,拷贝指定时段视频文件。任务完成,立刻拔下数据线,利落删除操作日志和回收站记录,抹去数字痕迹。
刚喘口气,门被推开,一个影子先罩了进来,额角微汗。
“小王,你出去门口守着,我…查点东西,别让人靠近。”陈全福声音紧绷,带着不容置疑。
小王心头一跳,没多问,默默起身,带上门,背对着监控室,站在了走廊的风口里。冰冷的空调风掠过脖颈,身后门内隐约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
节点二:小王家,三天前。
一个多周以来,伴随着事件的渐渐平息,小王每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一丝贪婪在见识过陈全福势力所展示的霸道与黑暗,以及被警告过之后,硬生生给吓没了,反而能睡着了。
只剩下了偏执与惊慌下的自保而已。
一丝丝愿力在时间线上跳动,来到这个时间节点,落入他身上,剥离并转化了他身上的业力,变成了浅绿的愧疚。
第二天,醒来的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给自己做了个早饭,打算休息一下。请假的他,伴随着心里的潜意识,闲逛时不知怎的,路过了陈叔家外面。看到他以后,心里的愧疚像发疯的野草,飞速生长……
回到家后,这次被愧疚塞满了内心的他,也没能好好入睡。于是天不亮,他就看向了那个昨晚查了很久,反复输入又删去很多次的号码,陷入纠结……
节点三:县城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服务区,此刻。
一辆省环保督察组的公务车正在此短暂休整。督察组组长郑国平(头顶有淡淡的、被层层压制却依旧存在的青白色刚正愿力)正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标注着“重要信访材料”的牛皮纸文件袋。
万一乐的意念穿透空间。
到达服务站以后,郑国平下车去洗手间。心事重重的他,“没注意”只是将文件放在了文件袋上。就在他离开的这几秒,车门没锁,微风拂过,在车上其他人闭目养神时,几张纸散落在座位上。
一张打印着详细工厂污染数据、内部举报信以及陈水生事件疑点的A4纸,悄然来到最上面,恰好落在郑国平回来时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纸上,一个人和联系方式清晰可见。
郑国平眉头瞬间紧锁,拿起那张纸,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涟漪扩散,现实开始扭曲、回应!
红星化工厂,厂长办公室。
“啪!”赵德彪狠狠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假账本做好没有?张全福这个废物!”他烦躁地扯开领带,
“还有那些旧账本、交接记录!不是让你连夜处理掉吗?怎么环保局那边还有人收到风声了?”
“都…都在烧了,赵总!我亲自盯着!”秘书额头冒汗,
“可…可省督察组的车,听说刚在高速服务区停过…会不会……”
“会不会个屁!”赵德彪低吼,
“肯定是有人搞鬼!给我查!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揪出来!还有,那个老陈头!他今天是不是去河边了?妈的,这个老不死的!找人盯着他,别让他乱说话!必要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工厂后区,一个偏僻的焚烧炉正冒着滚滚黑烟,张全福亲自带人重新在“记账”。一箱箱已经被“记”过的账本和记录投入火中,火光映着他焦躁不安的脸。整个工厂内部,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慌气息。
与此同时,省环保督察组的车辆拉响警笛,突然改变行程,不再前往原定的县城宾馆,而是风驰电掣般直接驶向红星化工厂所在的区域!组长郑国平看着那份“意外”获得的视频,面色凝重地不断拨打着电话。
而河岸边,昏迷濒死的老陈叔,被两个下地回来、抄近路经过的村民发现了!
“天哪!是老陈头!”
“快!还有气!送卫生所!”
“他…他喝河里的水了?!快抬走!”
惊慌的呼喊声中,老陈叔被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万一乐早已悄然退到远处阴影中,看着这一幕。
他注入老人心脉的那一缕精纯愿力,如同最坚韧的冰丝,死死吊住了那最后一口气。
老陈叔的身体依然滚烫,皮肤下的青黑色毒素在蔓延,但他微弱的脉搏还在顽强地跳动。他成了一个无法被轻易抹去的、活生生的、触目惊心的证据!
万一乐站在阴影里,感受着心脏处冰蓝星核稳定而有力的搏动,如同战鼓。工厂的恐慌,督察组的突袭,关键人证的出现……序幕已经拉开。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不是一场风暴,而是要将这腐朽的毒瘤,连根拔起,曝晒在阳光之下!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在暮色中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工厂,投向那片被绝望笼罩的村庄。下一步,需要更直接地刺入核心,需要让沉默的火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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