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弈顺着精神波动找到了源头，正是在那具石棺中散发出来的。
他将手放了上去。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石棺中的能量如同退潮般，被罗弈尽数吸入掌心。当最后一缕能量吸收后后，那具看起来神秘非凡的石棺就变得和普通石棺没什么区别。
罗弈感受着体内奔涌沸腾的力量，四肢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血肉深处啃噬、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在渴望着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这次吸收的能量，比上次那颗龙虎金丹精纯度差一点，但是更加庞大。他能感觉到，自己马上又要进化了。
叶菲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刚才那清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幻觉......中毒......
她终于明白了。
从他们踏入这个溶洞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幻境。那些悍匪，陈教授，林月，甚至赵磊，都不是被什么妖树杀死的，而是在一场噩梦中，被孢子的剧毒夺走了生命。
若不是罗弈，她的后果和林月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疏离感，涌上心头。她和罗弈，以及她所认识的世界，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那笼罩着整个溶洞混乱的精神力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
她抬起头，看到罗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冠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叶菲菲正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罗弈在他面前起飞对她的冲击可不小。
“幻觉的源头解决了。”罗弈的语气很平静，“现在这里很安全。”
叶菲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能飞？还是问他真的是超人吗？
这些问题让她的脑海有些混乱。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紧握的手上。那里，静静地躺着那枚她从林月手中拿回来的小玉剑。
“是......是它吗？”她鼓起勇气，摊开手掌，将玉剑递到罗弈面前，“刚才，是它飞上去，然后......那棵树就停了？”
她还是无法完全接受“幻觉”这个说法，在她混乱的记忆里，那道划破黑暗的白色流光，是唯一真实而清晰的印记。
罗弈看了一眼那枚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小玉剑，没有否认。
他接过玉剑，指尖在剑身轻轻一抹。一道微光闪过，那枚小小的玉剑再次变得晶莹剔透，仿佛有水波在其中流转。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里面的能量用完了，我给你续上了。”他将玉剑重新递还给叶菲菲，“戴着吧，至少能让你安神。”
这个动作，这个解释，胜过千言万语。
他没有否认。
飞剑，是真的，超人也是真的。
叶菲菲接过玉剑，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一个激灵。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几个月前还在和自己相亲，被自己用超人理论为难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想来，自己才那个是真正的傻瓜。
一个真正的超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地听着自己那些幼稚可笑的中二言论，他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羞耻、尴尬、荒诞、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让她的大脑几乎要当机。
“你......”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罗弈。”罗弈的回答简单直接。
“我不是问这个！”叶菲菲有些急了，“我是说......你......你是什么？”
“目前还是人类。”罗弈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严谨的答案。
“目前？”叶菲菲被这个词噎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逻辑能力已经不够用了。
罗弈看着她混乱的样子，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力量增长太快，身体和精神都在发生一些未知的变化，我不确定这种变化的终点在哪里。”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叶菲菲听出了一股莫名的孤独和茫然。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句话。
“那......那些壁画......”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想起了什么，“周穆王墓里的那些壁画，是真的！那些预言，都是真的！”
罗弈的目光一凝。
叶菲菲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开始语无伦次地，将她在周穆王墓主墓室里看到的一切，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
“......穆王西征，遇到了开明兽和陆吾神，他在瑶池和西王母宴饮，西王母给了他两样东西，一颗金丹，还有一卷天书！”
“那颗金丹，就画得跟石头一样......”
“然后是天书上的预言，一共五幅小壁画，毁了两幅，还剩下三幅。第一幅，就是一个仙人站在海上，挥手掀起滔天巨浪，吞没了一艘船！船上还有十个小人，诡异地围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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