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周大海上前一步。
“没事。”陈岸声音极轻，“它在叫我。”
鲸歌愈发清晰，节奏与母亲当年哼唱的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有了歌词。
无人言语，他却听懂了。
“回来吧，孩子。”
“钥匙已经转动。”
“门要开了。”
陈小满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她不知该不该打断，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算盘仍悬浮空中，珠子静止不动，仿佛已完成使命。
007号的残骸静静躺在沙地上，背鳍最后闪了一次绿光，随即彻底黯淡。
整条通道，只剩鲸歌回荡。
陈岸的手终于触碰到基因罐。
刹那间，胎记灼热如烧红铁片。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深海中的庞然黑影、燃烧的实验室、母亲抱着婴儿跪在祭坛前、一支金笔滴落墨汁……
膝盖一软，险些跌倒。
周大海一把扶住他：“撑住！”
“我没事。”陈岸咬牙，“我能撑住。”
他另一只手死死攥住钥匙，指节发白。身体却不自觉前倾，仿佛被罐中之物强行拉扯。
“哥！”陈小满冲上前想拉他。
“别靠近！”周大海拦住她，“此刻谁碰都危险！”
鲸歌骤然转变。
不再是摇篮曲，而是如警报般的长鸣。所有基因罐同时亮起红光，文字疯狂跳动。
陈岸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
“他们骗了所有人。”他嗓音嘶哑，“这不是实验……是献祭。我们家，世代都是钥匙，也是祭品。”
周大海盯着那些罐子：“你是说，他们故意让你穿越？让你觉醒系统？就是为了今天？”
“对。”陈岸喘息一口，“系统不是奖励……是引导。它一步步把我带到这儿，只为让我亲手打开这个盒子。”
陈小满落下泪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关上它吗？”
“关不上了。”陈岸摇头，“一旦血脉共鸣开始，就只能继续。要么完成仪式，要么……一起炸在这里。”
鲸歌再次升高，仿佛回应他的话语。
基因罐顶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幽蓝液体从中渗出，轻轻晃动。一股暖流自裂缝溢出，包裹住陈岸的手臂。
他的皮肤上浮现出银色纹路，沿着血管不断蔓延。
“它在融合。”周大海紧盯那条纹路，“你要变成什么？”
陈岸没有回答。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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