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原创。”王启明肯定地说，“而且，我们绕过了国外所有的专利壁垒。你可以让专利律师查，全球范围内，没有类似的结构设计。”
“那为什么突破得这么快？”
“因为我们在材料制备工艺上取得了关键突破。”王启明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看到这个了吗？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原子层沉积-原位聚合’设备。用它制备的复合电解质薄膜，厚度只有微米级，但性能惊人。这台设备，全世界只有我们有。”
林万骁长舒一口气：“王老，您这些话，能对国安的人说吗？”
“当然能。实际上，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研发日志、实验数据、论文草稿，可以证明‘星火’技术从头到尾都是自主创新的。”王启明笑了笑，“林书记，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来西明吗？”
“为什么？”
“因为你当年跟我说：‘王老，我不懂技术，但我懂一件事，中国人不比任何人笨。别人能搞出来的，我们一定能搞出来；别人搞不出来的，我们也要想办法搞出来。’”老人眼中泛着泪光，“我父亲那代人，在戈壁滩上搞出了原子弹。我们这代人，要在实验室里搞出改变世界的技术。这是传承，也是责任。”
林万骁握住老院士的手：“王老，谢谢您。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下午三点，谈判继续。
林万骁走进会议室时，步履坚定，神色从容。他将王启明提供的技术路线图复印件放在桌上：“各位，这是‘星火’技术的完整研发路线和核心专利清单。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项技术是完全自主创新的，不存在任何知识产权争议。”
德国和日本代表仔细翻阅文件，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良久，卡尔·施密特抬起头：“林书记，我想我们可能有些误解。巴斯夫对技术来源没有疑问，我们关心的是如何尽快展开合作。”
田中健一也点头：“松下愿意接受中方控股的合资方案，但希望获得亚洲市场的独家授权。”
风向变了。
林万骁知道，这是王启明的技术底气带来的转变。当你手握真正的核心技术时，谈判桌上的筹码自然就多了。
“具体条款，我们可以继续谈。”他说，“但我有两点必须坚持：第一，合资公司的研发中心必须设在西明；第二，技术出口必须符合中国法律和国家安全要求。”
“这是自然。”
接下来的谈判顺利了许多。到傍晚六点，三方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成立“西明-巴斯夫-松下固态电池合资公司”，中方持股55%，德日各持股22.5%；在德国慕尼黑和日本大阪设立应用研发中心，但基础研发仍放在西明；技术授权范围覆盖欧洲和亚洲市场，北美市场暂不开放。
虽然只是意向，但这已经是中国新能源产业的一次重大突破，第一次，我们在高端技术合作中掌握了主导权。
送走外方代表后，林万骁站在产业园的观景台上，看着夕阳下的厂房。远处的生产线上，第一批“星火”固态电池正在下线。这些银灰色的电池块，将在不久的将来，驱动新能源汽车，储存清洁能源，甚至飞向太空。
手机响了，是贾振国打来的：“万骁，谈判结果中央知道了。主要领导批示：‘坚持自主创新，掌握核心科技，这才是高质量发展的根本。’祝贺你们。”
“谢谢贾书记。我们会继续努力。”
挂断电话，晚风吹来，带着秋日的凉意。林万骁望着远方，想起了王启明院士的话，这是传承，也是责任。
是的，从“两弹一星”到“星火”固态电池，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而他们这一代的使命，就是把关键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让中国制造真正成为中国创造。
夜色渐浓，产业园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星星落在了人间。林万骁知道，这光芒，将照亮一个全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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