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盖着白布，遮住了两个孩子的尸体。
他们家在八楼，据说是爸爸在家里玩手机，小孩子爬到了栏杆这里玩耍，导致掉了下去，所以造成了悲剧。
附近围满了人，警察拉开了警戒线。
邻居们看到痛哭流涕的父亲，都忍不住露出悲戚的神情。
“这个爸不称职啊，小孩在阳台玩都不知道。”
“唉，两个娃娃就这样没了，也别说他了。”
“太惨了，幸好他们还年轻，应该还能生吧？”
何新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地上盖着的白布，形成两个小鼓包，孩子的鲜血把白布都染红了。
她瞬间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要栽在地上。
何新媛浑身颤抖，声音哽咽，“我是、我是孩子的妈妈。”
警察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把她放了进去。
“新媛，我对不起你啊！我没看好我们的孩子！
我该死！怎么死的不是我啊，我真的是后悔，不应该玩手机的！”
她的丈夫冲了过来，抱着何新媛就是一阵痛哭。
何新媛没回应，愣愣地看着那一滩。
身上的灵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她的两个孩子...
扑通一声。
眼前的男人跪了下来，朝她凶猛地磕头。
“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孩子！呜呜都是我的错！”
旁边有人见了，忍不住去扶男人。
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安慰他。
“快起来，谁能想到这事呢？命里注定的，没办法。”
男人不管不顾地去拉妻子的手，“新媛，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出气，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何新媛这才回神，低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空洞麻木。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失去两个孩子，让她的世界全毁了。
何新媛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泪像是干涸了一般，她的鲜血几乎要从眼睛里涌出来。
“滚！我要、我要和你离婚！”
她推开男人，跌倒在两个孩子尸体的旁边。
“妈妈！”
秦昭身边的两个小鬼，冲过去想要拥抱他们的母亲。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无法抱住他们的母亲，魂体从何新媛的身上穿了过去。
很多人都在抹眼泪，神情悲伤，没有人能看到他们。
秦昭则是注意到了那个孩子的父亲。
方才如此激动的跪地磕头，如果不是有人拉住，他还想以死谢罪。
但是这会儿，却站在人群的角落，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充满了算计。
小女孩带着弟弟，飘回到了秦昭的旁边。
“原来我们真的死了。”
小女孩抬头看到了那些阳台，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死亡时候的画面。
本就青灰色的脸庞，变得更为煞白。
“姐姐，我们没有调皮。”
弟弟突然拽了下小女孩，不满地瞪着一个阿婆。
那个阿婆说他本来就很调皮，所以才会从楼上摔下来。
弟弟气哼哼地说，“我没有在那里玩，是爸爸把我抱到这里的，他让我在这里玩。但是那里好滑，我就掉下来啦！”
小女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敢置信地回头寻找自己的父亲。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而孩子的父亲却是躲到了没人的角落。
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用右手捂着半张脸，遮住自己兴奋的神色。
“莉莉，何新媛要和我离婚了。等到她和我离婚，我们就马上结婚！”
“孩子的事情也解决了，你不是说不喜欢孩子吗？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让他们两个去见阎王了，以后我就养你和你生的孩子！”
小女孩和弟弟找到了他们的父亲，他躲在两栋楼之间的狭窄角落中，两个孩子正好听到了他所说的这些话。
“是爸爸杀死我们的！”
小女孩突然大声说，眼睛变得血红，身上怨气弥漫。
她想到妈妈悲伤的样子，心里就越发愤怒，怨气越来越重。
霎时间，阵阵阴风从两栋楼之间扬起。
秦昭伸手按在了她的脑瓜子上，瞬间把这股阴戾的气息压制了下来。
她好整以暇地拍了下男人的肩膀，“喂。”
“谁！！”男人惊恐地回头。
秦昭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两个孩子是你杀的吧？跟我去见警察。”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以杀了他们！”
男人的神色有片刻的心虚。
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变得理直气壮，不满地瞪着秦昭。
秦昭才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把他从角落拖了出去。
男人想要挣扎，秦昭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毫不费力地把男人拖了出来，他就开始撒泼大哭。
“还有没有王法啦！我刚死了孩子，这个女的上来就打我，还说我害死了孩子！我怎么能害自己的骨肉啊！”
“你们给我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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