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刚停,空气中还带着凛冽的寒意。
建材市场门口却已聚起二十余人,年轻人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既有期待,也藏着些许不安。
小张站在最前面,眼神坚定,声音洪亮:“我们不想再等了!要学点真本事!”
这番话如同一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跟着喊:“对!我们要学!”“不就是个技校吗?凭啥不让我们上?”
消息很快传到陈砚耳中。
他正在办公室翻看文件,听到赵强的汇报后,目光一沉,随即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他们比我们还急。”
苏昭坐在桌边,闻言抬头:“你是说……让他们上课?”
“对。”陈砚站起身来,“既然他们愿意来,那就教。第一课,必须漂亮。”
他立刻安排沈红梅负责登记学员信息,发放教材,同时通知吴老师准备开讲。
又让苏昭带上相机,全程记录影像资料——这是为将来打官司也好、做宣传也罢,留下的铁证。
不多时,建材市场的旧仓库被临时改成了教室。
黑板擦得干净,粉笔整齐摆放,课桌上铺着由苏昭亲手整理的简易教材。
吴老师身着旧中山装,精神矍铄地走进来,看着台下那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心中涌起久违的激情。
“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这片尚未正式挂牌的课堂。”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曾是省职校的讲师,如今因‘思想问题’被下放今天在这里,我不会教你们空谈理论,也不会讲那些脱离实际的大道理,我要教你们的是——技术,能养活自己、改变命运的技术。”
台下鸦雀无声。
吴老师继续道:“今天的第一课,是机械识图与基础维修。这是一门实操性极强的课程。我希望你们记住一句话:知识不分高低,手艺决定未来。”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个齿轮结构,开始讲解原理。
台下的年轻人听得入神,有人掏出本子记笔记,有人低头思索,更有人在心里默默发誓: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
老李头原本是最反对儿子报名的人。
他在建筑队当了半辈子木工,觉得读书没用,不如早点进厂做工赚钱。
可今天看到儿子坐得笔直,认真听讲,甚至主动举手提问,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你真的想学这个?”回家路上,他试探着问儿子。
“我想学。”儿子语气坚定,“爸,我不想一辈子靠力气吃饭。我想靠脑子。”
老李头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好,那你学。”
当天晚上,陈砚召集吴老师、苏昭和沈红梅开会。
“今天只是第一步。”他说,“但这一脚,踩稳了。”
苏昭将胶片收好,轻声道:“明天广播站的记者还要来采访几个学员。”
“嗯。”陈砚点头,“舆论要造起来。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我们在求批准,是他们在求机会。”
窗外的夜色深沉如墨,风还未止。
但在那间小小的仓库里,灯火通明,知识在流转,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而在县广播站,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正悄悄启动,等待明日清晨,播送出第一段来自这群青年的声音。
夜色如墨,县广播站的录音棚内,几盏昏黄的台灯亮着,老播音员反复试音,手指因紧张微微发抖。
苏昭站在角落里,手里攥着一卷胶带,神情冷静中带着一丝激动。
她知道,这一晚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各位听众朋友,这里是县人民广播电台。”声音通过电波传出,“今天,我们带来一期特别节目——《谁说技校没前途?听听孩子们的心声》。”
随着播音响起,小张、老李头的儿子、几个早早报名的年轻人的声音陆续登场。
他们或羞涩,或激动,讲述自己为何选择这所尚未获批的技校。
“我叫王建国,父亲是砖瓦厂工人,我不想他干一辈子重活。我要学技术,将来当个工程师。”
“我叫刘秀兰,家里姐妹多,爹娘觉得女孩子识字就行。可我想开机床,想进工厂,凭自己的本事养家。”
每一句话都真实而动人,仿佛点燃了沉寂已久的情绪之火。
节目播出后,整个县城炸开了锅。
早餐摊前、机械厂门口、供销社柜台后,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那技校要教人修机器?”
“我家娃也想去,能学点真本事比啥都强。”
“可不是嘛!咱这儿多少孩子高中毕业就闲着,有地儿学手艺,为啥不让办?”
次日清晨,建材市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报名人数迅速突破百人。
队伍中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有三十出头的待业青年,甚至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工人,带着儿子来替他们报上名。
赵强拿着登记本一边记录一边喊:“别挤别挤,一人一个号牌!先到先得啊!”
陈砚站在二楼办公室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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