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精心准备的调研报告。
但杜志刚只是随手一扔,冷哼一声:“别做梦了。这事,我不会批。”
说罢,转身离去。
陈砚望着那张被丢在桌上、满是脚印的报告,眼神深沉。
身后,接待窗口的小姑娘欲言又止,最后只低声说了句:“陈老板……这事您还是别坚持了吧。”
陈砚没有回应,只是将那份报告轻轻捡起,拍去上面的雪与尘,默默收进包里。
“技校必须办。”回到砚记公司后,陈砚对苏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苏昭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眼看他:“杜志刚已经表明态度了,这关卡比想象中还硬。”
“那我们就绕过去。”陈砚语气坚定,“他不批正式办学许可,不代表我们不能先做准备。”
“你是说……私下筹备?”
“没错。”陈砚点头,“先找老师,再定课程,等时机成熟,政策一旦松动,立刻就能挂牌招生。”
苏昭沉思片刻,嘴角轻扬:“你想请谁当老师?”
“吴老师。”陈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个名字,“省职校的讲师,教学经验丰富,去年退休后一直赋闲在家。”
苏昭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我今晚就去找他。”陈砚站起身来,眼神坚定。
深夜,城南一处老旧居民楼内,吴老师正伏案整理过去的教学笔记。
敲门声响起时,他还有些惊讶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披着一件旧呢大衣,眉宇间透着几分锐气。
“吴老师,我是陈砚,砚记公司的负责人。”他递上名片,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冒昧登门,是想请您出山,为我们即将开办的职业技校担任首批讲师。”
吴老师一怔,随即笑了笑:“你就是那个要在城郊搞技校的年轻人?”
“是。”陈砚点头,“我知道您退休后一直在家,也知道您热爱讲台,更热爱教育。我相信,职业教育才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东西。”
吴老师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口中的“时代”,心中竟生出几分触动。
他曾亲眼见证过太多农村孩子辍学无事可做的无奈,也看到乡镇企业招不到技术工人的焦虑。
如果真有人愿意为这些孩子铺一条路……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你打算怎么教?”
这一问,像是打开了闸门。
陈砚从教材设置、实操训练到师资安排,娓娓道来。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清晰的规划与坚定的信念,令吴老师听得频频点头。
末了,吴老师终于笑了:“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真干起来,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
“我知道。”陈砚”
与此同时,在砚记公司财务室,沈红梅正在翻阅厚厚一摞户籍资料。
“老李头家的孩子叫李建国,今年十七,初中毕业,至今没找到工作;王婶家的闺女王春燕,十五岁,初中未读完就被退学回来……”她一边念着,一边在表格上记录。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生源?”她抬头看向苏昭。
“不只是生源,更是未来十年社会转型期的关键力量。”苏昭接过表格,认真地补充道,“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的技能培训,而是给这些孩子提供一份体面的生活方式。”
沈红梅听罢,眼中闪烁着光:“难怪陈哥总说,这不是生意,这是责任。”
苏昭轻轻一笑:“所以,我们得让更多人听见这份声音。”
几天后,县城广播电台播放了一篇名为《年轻人该往哪去?——关于职业教育的思考》的文章。
文章由苏昭执笔,用平实却有力的语言,讲述了当下城乡青年面临的困境,并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向:职业教育。
“孩子们不是不愿读书,而是没人告诉他们书能带来什么;他们不是不想工作,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而职业技校,或许正是连接这两者的桥梁。”
文章播出后,引发了不小反响。
不少家长围在广播站门口议论纷纷,更有甚者专门赶来砚记公司咨询。
“我家小子初中毕业都快一年了,啥也不懂,天天在家打酱油。”一位姓李的老汉皱着眉头说,“你说你们这技校,真能教点实际的手艺?”
“当然。”沈红梅笑着递上一份手册,“农业机械维修、建筑施工、电工电子,这些都是热门专业,结业后还能推荐就业。”
“真的假的?”老李头半信半疑。
“您可以先来听听公开课。”沈红梅耐心解释,“下周六上午,在建材市场那边。”
老李头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陈砚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的工地灯火,心中思绪万千。
“吴老师下周六会来。”苏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砚转过身,眼里带着笑意:“那就让他好好露一手吧。”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内的气氛,已经开始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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