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一篇完全聚焦于作家内心感受、创作心路历程,而不涉及具体书内容的两万字感想。
独对万言,一名写作者的孤寂与光荣这不是一篇创作谈,也不是一份写作指南。当您看到这些文字时,我所完成的二十五万言小说《凡尘战场》已被搁置在文档的角落,像一个刚刚结束漫长征程、尚在喘息的世界。此刻,我不想谈论那个世界的山川河流、人物命运或异能体系,我只想谈论我自己——一个刚刚从一场文字炼狱中跋涉而出,身上还带着创作硝烟与露水的灵魂。这,是一场关于写作本身的告白。
决定动笔的那个瞬间,其重量远超乎想象。它并非总是充满英雄主义的决绝,更多时候,是一种在漫长徘徊后,近乎妥协的冲动。在那个被都市夜色笼罩的普通夜晚,我坐在书房里,窗外是遥远而模糊的霓虹,室内只有一盏台灯划出一小片光明的孤岛。就是在那时,一个念头如萤火般亮起,然后固执地燃烧起来:我必须写下来。
这种“必须”,并非源于自信。恰恰相反,它源于一种深刻的匮乏与不安。我感到胸腔里积压着无数未成形的意象、未发出的声音、未走过的路。它们不是灵感,而是负担。它们像一群被困的幽灵,日夜叩击着我的意识之门。写作,最初对我而言,并非为了创造,而是为了释放——为了给那些无形的幽灵一个具象的容器,一具文字的肉身。这是一种自私的、近乎本能的冲动,是为了清理内心的淤塞,让自己能呼吸得顺畅一些。
于是,我打开了那个空白的文档。它的空白,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邀请。第一个字符的敲下,与其说是开始,不如说是一种试探。我记得当时指尖的冰凉,记得心脏那种微妙的、仿佛悬空般的悸动。没有仪式,没有欢呼,只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地说:“好了,就是这里了。”
然而,兴奋感是短暂的,如朝露般迅速蒸发。紧随其后的,是庞大无边的茫然。我知道我想去一个地方,一个叫做“故事的终点”的地方,但我手中没有地图,脚下没有路。二十五万字,这个数字在那一刻不再是目标,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漠。我站在这片荒漠的边缘,手中只有一颗名为“开头”的种子,而我被告知,要用它种出一片森林。
最初的几天,乃至几周,是在一种近乎笨拙的摸索中度过的。每一天,我都要与一种强大的惯性作斗争——放弃的惯性。床榻的温暖、手机的诱惑、朋友聚会的喧嚣,甚至家务劳动的琐碎,都变得前所未有的迷人。它们都在向我低语:何必呢?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你写下的东西,会有人看吗?你能写完吗?
这些问题,我没有答案。我能做的,只是为自己订立一条最简单的法则:每天,必须在这个文档前坐足两小时。无论写出的是什么,无论写得多么糟糕,无论内心有多么抗拒,这两个小时必须要完成。这不再是创作,而是一场修行。我像一个拙劣的学徒,在语言的工坊里,日复一日地敲打、打磨,忍受着大部分时间一无所成的挫败。
孤独,是在这时悄然入驻的。它不是我生活中的孤独——我有家人,有朋友,有正常的社会交往。它是一种存在于创作核心的、无法与人分享的孤独。当我试图向亲友描述我正在构建的世界时,语言变得苍白无力。那些在我脑中栩栩如生的人物、惊心动魄的转折,一旦诉诸口头,就立刻褪色,变得幼稚而平庸。我逐渐明白,那个正在诞生的世界,只对我一个人是真实的。在它真正通过文字获得坚实的形体之前,它脆弱得不堪一击,任何外界的目光都可能让它碎裂。
于是,我学会了沉默。我不再谈论我的书,不再分享我的进度。我将那个正在成长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像守护一个秘密。白天,我扮演着正常的社会角色;夜晚,我回到我的书房,打开那个文档,潜入那个只属于我的、正在形成的宇宙。这种双重生活,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有时,在饭桌上,在与友人闲聊时,我会突然走神,想到笔下的某个人物正面临抉择,某个情节需要调整。现实与虚构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我仿佛同时生活在两个平行的时空里。
这种状态,既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特权。我感到自己被从日常的洪流中打捞出来,放置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得以用一种更抽离、更敏锐的视角去观察周遭的一切。街边行人的一个表情,地铁里听到的一段对话,新闻中的一个事件,都可能被我的内心捕捉、消化,然后转化为那个虚构世界的养分。写作,开始重塑我的感知方式。我不再仅仅是一个生活的经历者,更是一个永恒的观察者与窃取者。
当故事推进到数万字时,最初的激情早已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持久也更为磨人的状态:坚持。这条路,比想象中更加崎岖。
“卡文”,是每一个写作者都无法逃避的梦魇。它来得毫无征兆。可能前一天还文思泉涌,感觉自己是语言的君王,可以随意驱遣文字;第二天就可能大脑一片空白,对着光标闪烁的文档,像一个被遗弃在荒野的孤儿。那种感觉,不是没有想法,而是想法太多,彼此缠绕、堵塞,最终形成一堵无形的墙。你知道墙后有路,但你就是找不到穿过去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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