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泰北清迈老城区,一条被雨水泡得发亮的石板巷里,虎爷穿着人字拖、花衬衫,正把最后一箱现金塞进丰田皮卡。
他剃了光头,头皮在路灯下泛着青,右耳缺了半块——两年前被园区流弹削的。
箱子里是美元,连号,没拆封条,一共二百四十万,足够他买通边境守军,再换一张土耳其护照。
雨点砸在箱子上,像无数细小的指头在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虎爷忽然想起李朝阳——那个被他亲手摁进小黑屋、又被他亲手写上“沉塘名单”的外卖仔。
“命真硬。”他啐了一口,雨水把唾沫冲回自己鞋面。
远处传来警笛,不是泰国本地那种慢吞吞的“呜——呜——”,而是中国警笛,短、脆、急,像一串摔碎的玻璃。
虎爷猛地抬头:巷口的红蓝爆闪灯,汉字“警察”二字在雨幕里清晰可见。
他第一反应是摸枪,第二反应是回头——巷尾也被堵死,高个子缉毒警扛着95式,子弹已上膛。
“吴耀虎!中国警方与泰国皇家警察联合行动,你已被包围!”
喇叭用的是带云南口音的中文,字正腔圆,像一把钝刀,一寸寸锯断他所有退路。
虎爷忽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两年零四个月,从缅北逃到柬埔寨,从柬埔寨溜到越南,再从越南潜到清迈,换了七次脸、三张护照、五部卫星电话,最后还是没跑出这张网。
他举手,投降,雨水顺着光头滑到眉骨,像给死刑犯套的绳圈。
被摁倒在地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节奏竟和李朝阳当年在园区水牢里敲墙的暗号一模一样:多加香菜,多加香菜。
同一时刻,北京时间五点二十,昆明长水国际机场,一架A320披着朝霞降落。
客梯车刚对接,舷梯上走下四名中国刑警,黑色风衣,胸牌“朝阳专案组”。
最后出来的是虎爷,黑头套,钛合金手铐,脚踝锁链,像一条被拔掉牙的鳄。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的橙色马甲——“KHUD THAI PRISONER 004127”,泰语写的,意思是“外籍在押”。
跑道尽头停着一架中国民航包机,机身贴着五星红旗,舷窗里几十双眼睛静静俯视:那是被解救的同胞,也是等待指认的受害者。
虎爷被押上飞机,最后一级舷梯他故意踩空,膝盖磕在铝板上,血立刻渗出来。
刑警小赵拽他胳膊:“别装死,你回国了。”
虎爷抬头,看见机舱头顶的航班信息屏,红字滚动:
“清迈——昆明——泉城”。
泉城,李朝阳的老家,也是他吴耀虎的祖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被押到李朝阳出生的那片土地受审,像一条被扔回下水道的脏狗,在故乡的法庭上听法官用乡音宣读死刑。
飞机拔地而起,虎爷太阳穴抵着舷窗,云层下面,金三角的雨林像一块巨大的绿色伤疤,越缩越小。
国内,微博热搜爆了。
#虎爷落网# 爆
#外卖单王复仇成功# 爆
#缅北园区最后一个大佬# 沸
话题阅读两小时破三十亿,网友刷屏:
“朝阳哥,出来看上帝!”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建议直播审判,打赏全给受害者!”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个人,此刻正蹲在泉城老城区的“老K纪念网吧”门口,给电动车换刹车片。
他穿着外卖工服,后背汗碱画出一幅世界地图,左手虎口一道新疤——前天夜里送单,被一个醉汉用啤酒瓶划的。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微信99+,未接来电67个,林笙、站长、央视记者、市公安局宣传科……
李朝阳拧完最后一颗螺丝,才用满是机油的右手掏出手机,点开热搜榜,看了一眼,又锁屏。
他抬头对网吧柜台里打盹的网管说:“小张,给我来瓶冰可乐,要五百毫升的,别拿零度。”
小张揉眼:“朝阳哥,虎爷抓住了,你不去看看?听说今晚押到泉城看守所。”
李朝阳用牙咬开可乐盖,“嗤——”一声,二氧化碳白雾扑在他脸上。
“不去。”
“为啥?那可是害你半条命的仇人!”
李朝阳仰头灌一口,打了个嗝,像把一段往事也咽下去。
“我得跑单,午高峰快到了。今天周六,写字楼奶茶多,去晚了差评。”
他拧好可乐盖,把剩下一半塞进外卖箱,像塞进一段未完成的梦。
电动车启动,仪表盘亮起蓝色小字:13:27,已接单42,今日目标80。
他戴上“朝阳盔”,耳机里传来AI语音:“新的订单已为您自动抢单,目的地,泉城广场写字楼B座,预计配送时间三十分钟。”
李朝阳拧动油门,车胎碾过网吧门口那道裂缝,像碾过两年前园区操场的铁丝网,发出轻微的“咔嗒”一声。
看守所会见室,虎爷坐在铁栅栏后面,面前摆着一杯速溶豆浆、两个冷掉的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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