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把晶体藏回树洞的第三个清晨,老槐树下多了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个背着帆布包的男孩,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睫毛上还沾着晨露,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边缘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循着光,能找到会开花的石头。”
“你好,”男孩看到念念,有些腼腆地挠挠头,“我叫阿野,从西部戈壁来的。我爷爷说,江城有棵树,树干里藏着能让沙漠开出花的秘密。”
念念心里一动,指了指树洞:“你是说这个吗?”她小心地取出记忆晶体,阳光透过晶体,在地上投出流动的光斑,光斑里隐约能看到戈壁的轮廓。
阿野眼睛一亮,从帆布包里掏出块巴掌大的石头,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干涸的河床。“我爷爷说,这是‘祈雨石’,当年他和一位姓林的爷爷一起在戈壁种下第一片固沙林时,埋下的信物。他说如果遇到解不开的难题,就带着石头来找这棵树。”
当祈雨石碰到记忆晶体的瞬间,两道光同时亮起,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天空。光柱里,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阿野爷爷和林爷爷(念念的太爷爷林溪)跪在戈壁上,手里捧着刚发芽的沙棘苗,身后是望不到边的黄沙。
“这沙棘能活吗?”阿野爷爷声音沙哑,嘴唇干裂。
“能活,”林爷爷抹了把脸上的汗,笑得露出白牙,“你看这石头,纹路里藏着水呢。等它们长成林,我们就把祈雨石埋在这里,让后来人知道,沙子也能开花。”
画面里,两位老人用袖子擦了擦祈雨石,小心地把它埋在沙棘苗旁,旁边还放着半块银镯——那是林爷爷当年带在身上的,后来另一半留给了念念的爷爷。
光柱渐渐散去,念念和阿野手里的信物还在发烫。“我爷爷说,这几年戈壁的风又大了,新种的苗子总活不成,他让我来问问,当年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阿野的声音有点低落,“我快撑不下去了,每天浇水到半夜,可苗子还是一棵接一棵地枯……”
念念想起晶体里看到的画面,突然拉起阿野的手,把记忆晶体塞进他手里:“你看这个。”她调出爸爸当年在实验室哭鼻子的片段,调出艾拉阿姨在北极掉眼泪的画面,调出太爷爷林溪在雨林里因为失败而揪头发的样子,“他们也会搞砸,也会想放弃,但他们都多试了一次。”
阿野捧着晶体,看着那些“英雄”不为人知的狼狈,突然红了眼眶:“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没用……”
“才不是,”念念指着老槐树的年轮,“你看这些光轨,每一圈都有歪歪扭扭的地方,就像走路会摔跤,但只要接着走,就能绕过去。”她从树洞里掏出本笔记本,“这是‘念溪联盟’的接力本,每个遇到难题的人,都可以写下自己的故事,后面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阿野翻开本子,第一页是林爷爷的字迹:“今天沙棘苗又枯了三棵,但发现它们喜欢晚上的露水,明天试试半夜浇水。”后面是阿野爷爷的字:“跟着林兄的法子,活了五棵!”再往后,是念念爸爸写的:“培育的固沙菌失败了第十二次,突然想起戈壁的风是斜着吹的,或许该把菌剂喷成斜的。”
阿野拿起笔,在最新一页写下:“今天在江城看到了光,明天回去试试把祈雨石埋在苗床中央,爷爷说石头记得水的味道。”
写完,他把祈雨石放在树洞里,和记忆晶体并排躺着。“等我种活了新的沙棘,就来这里刻一圈年轮。”阿野用力抱了抱念念,“谢谢你让我知道,搞砸了也没关系。”
看着阿野背着帆布包消失在晨光里,念念摸了摸树洞里的信物,突然明白老槐树为什么能成为光轨的中心。它从来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树,只是一代代守护者把“搞砸的故事”藏在这里,告诉后来者:别怕,我们都一样。
傍晚,念念给远方的爷爷打视频电话:“爷爷,今天来了个戈壁的朋友,他说沙子能开花。”
爷爷在屏幕那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花:“本来就能啊,你太爷爷说,只要有人肯等,石头都会记得下雨。”
挂了电话,念念蹲在树下,看着夕阳给年轮镀上金边。她知道,明天树洞里可能会出现新的信物——也许是雪山来的种子,也许是海岛来的贝壳,但无论是什么,上面都会刻着同一句话:
“我搞砸过,但我没停下。”
而老槐树,会把这些故事,一圈圈刻进年轮里,等着风来的时候,讲给更多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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