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贞挽着左秋明的胳膊,两人尽量保持着一种“公事公办”又略带“急迫”的姿态,混在傍晚时分码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朝着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官方客运码头走去。
左秋明拄着木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没哼一声。
朱怡贞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和微微的颤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但脸上却必须装出一副“奉命行事、不容耽搁”的冷峻表情。
“撑住!左秋明!一定要撑住!演完这场戏,我们就自由了!”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给自己也给他打气。
越靠近码头入口,气氛越发紧张。
穿着制服的海关人员、荷枪实弹的军警、还有不少眼神锐利、四处扫视的便衣特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军统香港站的人),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区域。每一个旅客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和证件检查。
朱怡贞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能感觉到左秋明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奥斯卡影后,看你的了!”
她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躲闪,反而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耐烦和优越感,挽着左秋明,径直朝着人流量最大、检查最严格的头等舱通道走去!
果然,刚到入口,两个穿着中山装、面色冷硬的男子就拦住了他们,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朱怡贞和左秋明身上刮过。
“站住!证件!去哪里?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高个男子厉声问道,语气充满怀疑。他的目光尤其在左秋明苍白的脸色和拄着的木棍上多停留了几秒。
朱怡贞心里一紧,但脸上却露出被冒犯的愠怒,下巴微扬,用带着上海口音的、略显尖利的国语呵斥道:“干什么?我们是总部机要室的特派员!有紧急公务要赶今晚的船回上海!
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说着,她像是极不情愿地、却又带着几分炫耀意味地,从公文袋里抽出那份“伪造”的调令,
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立刻又收了回去,动作快得只让人看清抬头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和下面模糊的红色大印。
“总部特派员?”那两个特务愣了一下,对视一眼,眼神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除。
高个特务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总部长官,失敬。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所有离港人员都要检查证件和行李,还请两位配合一下。”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左秋明,“这位长官……看起来身体不适?”
“来了!重点盘问来了!” 朱怡贞心脏漏跳一拍,但戏必须演下去!她抢在左秋明开口前,语气更加不耐烦,还带着点“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的傲慢:
“这位是重要的证人!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总部急需他回去汇报情况!调令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要不要打电话去陈默群陈督察那里核实一下?!”
她故意抬出了陈默群的名头,赌的就是这些底层特务不敢轻易去惊动大佬,也赌陈默群和王世安有矛盾,下面的人未必一条心。
果然,一听到“陈默群”的名字,两个特务的脸色变了一下,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高个特务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道:“长官,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实在是上峰有令,严查所有可疑人员……这位证人的证件,总得让我们看看吧?”
“证件?” 朱怡贞心里咯噔一下!她光顾着伪造调令,忘了这茬了!左秋明现在用的肯定是假身份,但假证件经不起细查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朱怡贞挽着的左秋明,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都佝偻下去,重量几乎全压在了朱怡贞身上,同时用极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江浙口音虚弱地说:
“证……证件在……在之前的冲突中……遗失了……多亏这位朱专员……救了我……”
“神助攻啊!” 朱怡贞心里给左秋明点了一万个赞!立刻顺势接话,语气带着后怕和愤怒:
“听见没有!证件都被那帮匪徒抢走了!人伤成这样!我们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要是耽误了船期,让证人出了意外,我看你们怎么跟陈督察交代!怎么跟总部交代!”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眼圈瞬间就红了,看起来又委屈又气愤。
她这一番连消带打,又是抬出总部和陈默群施压,又是渲染“证人”伤势惨烈和路途惊险,再加上左秋明那逼真的咳嗽和虚弱状态,居然把两个特务给唬住了!
他们看着朱怡贞那“梨花带雨”的激动模样,又看看左秋明那“奄奄一息”的惨状,心里也开始打鼓:万一这俩人真是总部的重要人物,被自己拦下来误了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高个特务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语气软了下来:“这个……朱专员,您别激动。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样吧,您二位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队长……” 他显然不想担责任,想找上级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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