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贞凭借一手漂亮的“反甩锅”操作,成功让王世安吃了个哑巴亏,虽然那老狐狸事后没少给她穿小鞋,
比如派她去整理堆积如山的陈年档案,或者让她去核对永远对不上的外勤报销单,但至少没再敢把那种能压死人的黑锅明目张胆地扣过来。
朱怡贞也乐得在档案堆和报销单里摸鱼,顺便偷偷搜集点“历史资料”,小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然而,老天爷似乎看不得她稍微消停。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重磅炸弹,毫无预兆地砸进了军统上海站这潭浑水里。
周一早晨的站务例会,气氛一如既往地沉闷。王世安在上面打着官腔,朱怡贞躲在角落里,借着笔记本的掩护,偷偷在纸上画王世安的Q版漫画,还给他加了个乌龟壳,心里乐不可支。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站长秘书走进来,在站长耳边低语几句。站长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诸位,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
所有人都抬起头。朱怡贞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门口。
这一眼,让她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灵魂差点出窍!
门口逆光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如松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中山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是林楠笙又是谁?!
“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 朱怡贞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都冻僵了!
“火车上不是偶遇?!他是调来上海站了?!完了完了!地狱模式直接升级为十八层无间地狱模式!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位是原总部行动队的林楠笙少校,”站长介绍道,“业务能力突出,经验丰富。经总部研究决定,调任我站担任行动科副科长,希望大家以后精诚合作。”
林楠笙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不带一丝波澜:“林楠笙报到,请各位同仁多多指教。”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却在经过朱怡贞那个角落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一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朱怡贞捕捉到了!那眼神,冰冷,审视,带着一种“终于找到你了”的笃定。
“指教个屁!你是来索命的吧!” 朱怡贞内心哀嚎,赶紧低下头,假装捡铅笔,心脏砰砰狂跳,像揣了只发了疯的兔子。
“行动科副科长?!我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直接管着外勤和监视?!老天爷,你玩我呢?!” 她感觉自己就像那只被画了乌龟的王世安,马上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例会一结束,朱怡贞就想溜,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林楠笙叫住了。
“朱怡贞小姐?”林楠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不低,却像一道冰锥子钉住了她的脚步。
朱怡贞僵硬地转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林科长,您找我?”
林楠笙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个子高),眼神平静无波,公事公办的语气:
“初来乍到,对站里情况不熟。朱小姐是站里的老人了(其实才来几天),又年轻细心,以后行动科的一些文书归档和外围协调工作,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老人?!我老你个头!年轻细心?分明是盯上我了!文书归档?外围协调?这不就是方便你随时调我档案、查我行踪的借口吗?!”
朱怡贞心里门儿清,嘴上却只能唯唯诺诺:“是,林科长,我一定尽力。”
从那天起,朱怡贞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林楠笙的“关照”,如同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关照”一: 物理距离拉近。 林楠笙以“方便沟通”为由,直接把他的办公室安排在了大办公室的里间,玻璃隔断,视线一览无余。
朱怡贞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林副科长要么在伏案疾书,要么在与人低声谈话,那专注的侧脸,在朱怡贞看来,就是活生生的“死亡凝视”。
“关照”二: 工作汇报制度化。 要求朱怡贞每天下班前,必须提交一份详细的工作日志,包括但不限于:经手了哪些文件、接触了哪些人、外出了多久、去了哪里(哪怕只是去街角买包烟)。
美其名曰:“规范流程,提高效率”。
“关照”三: 随机抽查常态化。 林楠笙会随时出现在朱怡贞的工位旁,随手拿起她正在处理的文件“关心”进度,或者突然问她某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上周三下午你去档案室,借的是哪一年的卷宗?” 考验她的记忆力和……忠诚度。
“关照”四: 社交隔离隐性化。 但凡有同事想找朱怡贞闲聊几句,林楠笙总能“恰好”出现,布置个紧急任务,或者用冷飕飕的眼神把对方“劝退”。
导致几天下来,除了顾慎言还能顶着压力跟她点个头,其他同事看见她都绕道走。
面对这全方位、无死角的“特别关照”,朱怡贞内心的弹幕已经厚得能当城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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