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蹲在豆腐坊的青石地上,指尖捏着块刚凝结的豆腐,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漫开。窗外的日头已经爬得老高,把院里的晾架照得发白,架上的豆腐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薄得像层蝉翼。
“舟哥,这第三屉该起了。”陈铁牛的大嗓门从灶房传来,混着蒸汽的“嘶嘶”声,“再晚就过头了,昨儿那批就是太干,李书记说咬着费劲。”
林舟应了声,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一下——这阵子蹲久了磨豆浆,老毛病又犯了。他揉了揉膝盖,目光扫过墙角那袋刚换回来的黄豆,袋子上还印着公社粮站的红章,是昨天用两斤红糖换来的。红糖是戒指里藏着的,上次穿越时随手塞的,没想到这年头比粮票还管用。
“秀莲呢?”他问,顺手将晾架上的豆腐皮翻面,薄皮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黄,像极了周秀莲辫子上的那截红头绳。
“在账房呢,”陈铁牛端着个粗瓷盆出来,里面是刚滤好的豆浆,“刚才李书记来电话,说县里要调一批豆腐去招待所,让算算能出多少斤,秀莲正扒着算盘核数呢。”
林舟“嗯”了一声,心里却打起了转。县里招待所?这可不是小事。他往灶房走时,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见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周秀莲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跟谁念叨着什么。
“……扣除损耗,每天最多出八十斤,要是加夜班能到一百斤,但柴火不够……”
“柴火我来想办法。”林舟推开门,账房里的阳光突然被挡住,周秀莲捏着算盘珠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时脸颊泛着薄红,像是被蒸汽熏的。
“你咋来了?”她慌忙把摊在桌上的纸折了折,露出的边角上写着“招待所用度”几个字,笔尖还蘸着没干的墨。
林舟没接话,只是瞥了眼算盘上的珠子,上排的两颗正抵着“五”的刻度。他太熟悉这副算盘了,是周秀莲她爹留下的,紫檀木的框子磨得发亮,算珠碰在一起时有种特别的脆响,像咬碎冻梨的声音。
“李书记没说要哪种?”他问,目光落在纸角的小字上,那里写着“嫩豆腐六十斤,豆腐干二十斤”。
“说了,要嫩的多些,招待所说是给省里来的人吃。”周秀莲把纸完全折好,放进怀里,指尖还沾着点墨渍,“我算着得再加两个柴火垛才够,不然晚上熬不住。”
林舟点点头,转身往院外走:“我去后山看看。”
陈铁牛在后院劈柴,见他出来便直起腰:“后山?那片林子不是不让砍吗?上次二柱去拾了捆枯枝,被李书记批评了半天。”
“不砍活树,捡枯枝。”林舟拎起墙角的柴刀,刀鞘是他用旧皮带改的,蹭得裤子沙沙响,“昨天刮了大风,肯定落了不少。”
陈铁牛挠挠头:“我跟你去?”
“不用,你盯着灶上的火,别让豆浆溢了。”林舟的声音已经出了院门,他没说的是,戒指里还藏着半袋压缩饼干,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换点松针回来——松针引火最旺,还不占地方。
后山的风果然大,吹得林子里“呜呜”响,地上铺着层断枝,踩上去“咔嚓”作响。林舟没急着捡柴,反而往深处走了段路,直到看见那棵老松树才停下。树下有个隐蔽的石缝,上次他就是在这藏了袋盐,今天摸出来时,袋子上的油纸还好好的,没受潮。
他刚把盐袋塞回戒指,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见是周秀莲,她手里还拎着个竹筐,筐沿沾着点豆腐渣。
“你咋跟来了?”林舟皱眉,这地方他特意选的偏,就是怕人看见戒指的小动作。
“怕你迷路,”周秀莲把竹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两个窝窝头,还冒着热气,“铁牛说你没吃早饭,刚蒸的,加了点黄豆面。”
林舟接过窝窝头时,指尖碰到她的,烫得像碰了灶膛的铁钳。他咬了一口,豆香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是戒指里的面粉做的,上次偷偷给她的,没说是哪来的,她倒用得巧。
“柴火的事,”周秀莲蹲下身捡枯枝,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我问过赵大娘,她说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堆着批旧木料,是去年盖仓库剩下的,李书记说可以用。”
林舟心里一动。老槐树下?那片木料他知道,全是干透的松柏木,烧起来火力猛,还没烟。可赵大娘咋会突然说这个?怕不是周秀莲特意问的。
“算你机灵。”他含糊地夸了句,见她筐里的枯枝捡得差不多了,突然说,“晚上加夜班,你别来,我跟铁牛就行。”
周秀莲猛地抬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飘:“为啥?账还没算完呢。”
“熬夜伤眼睛,”林舟别过脸,盯着地上的枯枝,“你那算盘打得再快,也不能跟自己的眼睛较劲。”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没再说话。风穿过树林时带着哨声,把周秀莲的低笑送过来:“那你也别熬太晚,上次你眼睛红得像兔子,铁牛还以为你被烟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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