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砚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做编曲最擅长从老音乐里挖宝藏，比如之前火遍全网的《冬日絮语》，钢琴采样就来自1978年的一张古典专辑，还是他在二手唱片市场淘到的。疫情前他每周都要泡半天唱片店，指尖划过那些带着时光痕迹的封套，总能找到不一样的灵感。现在算算，已经快一年没碰过实体黑胶了，指尖都快忘了那种纹路的触感。“我去报备行程！”他立刻抓起手机，点开公司的防疫报备群，“半小时后门口见？选两点到四点，这段时间人最少，避开高峰。”
RM比了个OK的手势，背景里传来柾国欢呼“终于能让哥出门透透气了”的声音，智旻还凑过来对着镜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闵玧其则挥了挥手，说了句“注意安全”。挂了视频，金砚用五分钟收拾好东西：灰色连帽卫衣套上黑色冲锋衣，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睫毛又密又长，眨眼时像有蝴蝶在扇动翅膀。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口罩，确保遮住了鼻梁到下巴的线条，这才拎起背包出门。
走出公寓楼，楼下便利店的朴老板娘正戴着口罩整理货架，看到他立刻探出头喊住：“金砚啊，等一下！”她从保温箱里拿出两串刚煮好的鱼饼，用保鲜袋装好递过来，“刚煮的，热乎着呢，路上吃。看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脸都瘦了。”递鱼饼时，老板娘的视线在他露出来的眉眼上多停留了两秒，忍不住感慨，“这眼睛真好看，比电视上的明星还精神。”金砚笑着道谢，接过鱼饼时指尖碰到了老板娘的手套，还不忘提醒：“阿姨，疫情期间少出门，注意防护。”老板娘摆摆手：“知道啦，你也是，出门戴严实点。”
坐地铁去梨泰院，车厢里人不多，都隔着座位坐着，每个人都戴着口罩，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金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咬了口鱼饼，暖乎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驱散了些许疲惫。窗外的街道很安静，很多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少数便利店和药店还开着，门口贴着“体温正常方可入内”的告示。疫情的阴霾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城市上空，连平日里热闹的梨泰院都安静了不少。
赶到唱片店时，RM已经戴着口罩在门口等了，手里攥着两张填好的报备单，还拿着两瓶消毒凝胶。“先消毒。”RM递过一瓶凝胶，自己先挤了点搓着手，“我跟李爷爷打过电话了，他在里面等我们。”金砚接过凝胶，仔细搓着手指，连指甲缝都没放过，这才跟着RM推开门。
门“叮铃”一声响，挂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店里飘着旧纸张和黑胶唱片的混合气味，还带着点木质货架的清香，光线偏暗，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把整个小店照得像个温暖的树洞。木质货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颜色的唱片封套，有的封套已经泛黄，边缘磨损得卷了边，却更透着时光的厚重感。货架之间的过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
“南俊啊，你可算来了！”柜台后头发花白的李老板抬起头，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手里的鸡毛掸子还停在一张泛黄的封面上。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布满皱纹却很有神的眼睛，看到RM身后的金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RM走上前问好，指着金砚介绍：“李爷爷，这是金砚，我跟您提过的，我们一起合作新曲呢。”
金砚立刻摘下帽子和口罩，微微鞠躬：“李爷爷您好，打扰您了。”他的动作很标准，腰弯到九十度，颈后的碎发随着动作垂下来，露出白皙的后颈。话音刚落，李老板手里的鸡毛掸子“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人眯着眼睛看了三秒，突然一拍大腿，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哎哟！这孩子长得也太精神了！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似的，鼻梁高得能挡光，比我年轻时候见的那些电影明星还好看！”
货架旁整理唱片的女生突然顿住，手里的扫码枪“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她叫崔敏智，是延世大学音乐系的实习生，因为喜欢老音乐，特意托关系来这里实习。今天本来在偷懒刷防弹的舞台视频，听到动静抬头的瞬间，呼吸都停了——男生站在暖黄色的灯光里，侧脸的轮廓像用刀精心雕刻过，下颌线的弧度流畅又锋利，连鞠躬时脖颈的线条都透着好看的弧度。阳光从窗户漏进来，刚好落在他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敏智慌忙蹲下身捡扫码枪，脸涨得通红，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她偷偷抬眼，看到男生直起身，正接过李爷爷递过来的水杯，指尖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握着杯子的姿势都透着优雅。敏智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趁着蹲下身捡散落的唱片的功夫，飞快地对着金砚的侧影按了下快门。照片里，男生靠在货架旁，侧脸对着镜头，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美得像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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