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上,韩雨霏送来的顶级药膏散发着清雅的植物香气,与苏婉清惯用的消毒水味道形成了微妙的对峙。林轩躺在床上,指尖那一点清凉的触感,仿佛成了连接内外两个世界的节点,一端是观察室内冰冷的规则与无声的角力,另一端则是窗外那片被月光浸染的、充满未知的夜色。
苏婉清自那次采血“失误”后,似乎进入了更深的“静默”状态。她依旧准时出现,完成所有必要的医疗程序,但那种刻意保持的疏离感达到了顶峰。她不再与他有任何眼神接触,指令简洁到近乎冷漠,操作时指尖的触碰短暂得像是在避开某种瘟疫。然而,林轩却从这极致的冰冷中,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更像是一种紧绷的、濒临某种极限的克制。尤其是有一次,她弯腰拾起掉落的记录板时,林轩分明看到她白大褂后颈处,因动作而微微绷紧的纤细线条,以及一缕总是顽固溜出的、带着天然微卷的深棕色发丝,软软地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那一瞬间,某种属于女性的、而非医生的脆弱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观察站的管理层似乎做出了新的评估。也许是林轩持续稳定的生理数据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某种更复杂的考量,他被通知,将尝试引入一种名为“神经感官平衡调节”的辅助疗法,旨在通过非药物手段舒缓长期隔离可能带来的精神压力。而执行这项新疗法的,是一位新面孔——特聘艺术治疗师,江晚晴。
第一次见到江晚晴,是在一个月色很好的晚上。观察室隔壁一间新启用的、布置得如同简约画廊的房间内,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林轩被护工推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背对着他、正在调试一台老式黑胶唱机的窈窕身影。
她穿着一身燕麦色的羊绒混纺连衣裙,修身但不紧裹,面料柔软的垂感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流畅的背部曲线。裙长及膝,下方是一双穿着极薄的、近乎隐形的肉色微压丝袜(Wolford Individual 10)的笔直小腿,脚踝纤细,踩在一双柔软的裸色平底芭蕾鞋(Chanel 双色鞋)里。她闻声转过身来。
林轩呼吸微顿。
她的五官并非苏婉清那种清冷的精致,也非韩雨霏那种明艳的侵略性,更不是叶知微那种温暖的柔美,而是一种带着书卷气息的、十分耐看的雅致。肤白赛雪,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眉毛舒展,眼型是温柔的杏眼,瞳仁是浅浅的褐色,眼神清澈而宁静,看人时带着一种专注的、令人心安的力量。鼻子挺秀,唇形饱满,涂着低调的豆沙色唇膏(Charlotte Tilbury Pillow Talk),嘴角天然微微上扬,自带一抹恬静的笑意。深棕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低髻,用一支简单的玳瑁纹发簪固定,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颈侧,平添几分随性的优雅。她身上没有任何浓烈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极淡的、像是纸张、墨水与某种清甜花果香(类似 Diptyque 影中之水)混合的、令人放松的气息。
“晚上好,林先生。我是江晚晴。”她开口,声音温和悦耳,语速不疾不徐,“接下来的时间,希望能帮你放松一下。”她指了指房间一角的舒适单人沙发,旁边的小几上放着热茶和一本翻开的素描本。
治疗从音乐开始。江晚晴选了一张德彪西的《月光》黑胶唱片,悠扬的钢琴声在空气中流淌开来。她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示意林轩闭上眼睛,专注于音乐和呼吸。她自已则坐在稍远一点的画架前,拿起炭笔,在纸上轻轻划动,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林轩依言照做。在音乐和室内宁静氛围的包裹下,他确实感到连日来的紧绷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更让他惊讶的是,当他下意识地运转起内循环时,发现这种平和的艺术氛围,竟然对稳定信息场有奇效,那种因外界刺激而产生的躁动能量,似乎被音乐和空气中宁静的“场”所抚平。
一曲终了,江晚晴轻轻放下炭笔,走了过来。“感觉怎么样?”她问,目光温和地落在林轩脸上。
“很好,很放松。”林轩诚实地回答。
“那就好。”她浅浅一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有时候,最好的治疗,是让身心自然回归平衡。”她拿起素描本,递到林轩面前,“刚刚随手画的,送给你。”
纸上是用简洁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的一幅侧影速写,正是林轩刚才闭目聆听音乐时的样子。画中的他神态安宁,眉宇间的郁结似乎也淡去了不少。画作右下角,有一个清秀的签名“晚晴”。
“这……”林轩有些意外和感动。
“只是个小练习。”江晚晴语气轻松,“艺术有时候能帮助我们看见被忽略的平静。下次,如果你愿意,可以试试简单的涂鸦,不需要技巧,随心就好。”
接下来的几次“治疗”,内容都很简单。有时是聆听不同风格的音乐,从古典到舒缓的现代爵士;有时是江晚晴用精油香薰(她常用的是带有安抚效果的薰衣草和檀香)营造氛围,引导简单的冥想呼吸;偶尔,她也会邀请林轩尝试用色彩在纸上随意涂抹,或者捏弄柔软的解压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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