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余韵在古河道上空缓缓消散,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灼气息与天地灵气被搅动后的轻微涟漪。圣殿小队五人的尸骸已在张承运精妙的雷法下化为飞灰,连带着他们的武器装备和可能存在的追踪装置,都一并被至阳至刚的雷霆涤荡干净,只有地面上几处隐约的焦黑痕迹和散落的、失去光泽的弹壳、飞刀,证明着方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冲突。
张承运处理完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能引来麻烦的痕迹后,这才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同时也看向自己那两名惊魂未定的师侄。
“清徽,明月,你们没事吧?”张承运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长辈的关切。
张清徽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真元枯竭带来的虚弱感,恭敬行礼:“多谢师叔及时相救,弟子只是真元损耗过度,服用了‘回元紫金丹’,调息片刻便无大碍。”他目光隐晦地扫过林凡,心中对刚才那诡异断腕的疑惑仍未散去,但师叔在此,他自然不敢贸然询问。
赵明月也收敛了战斗时的锋芒,恢复了几分少女的腼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她先是向张承运行礼道谢,随即目光便忍不住飘向林凡,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她隐约觉得,刚才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帮自己化解了致命一击,虽然无法确定,但这位突然出现、气质独特的“林道友”,嫌疑最大。
“无事便好。”张承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林凡,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方才还要多谢林凡道友。贫道虽未亲眼所见,但赶到时,感应到一丝极其隐晦却位阶极高的神念波动曾干扰过战局,想来是道友暗中出手,助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师侄脱困吧?此恩情,我天师教铭记于心。”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也点明了自己并非毫无察觉。到了筑基期,对周围能量的感知已入微,林凡那道无形剑气虽然隐蔽,但引发的细微空间涟漪和锋锐意境的残留,瞒得过炼气期和那些圣殿异能者,却难逃张承运这等正宗道门筑基修士的事后感知回溯。
林凡见对方挑明,也不再故作不知,坦然道:“张道长言重了。路见不平,同道相援,本是分内之事。况且那些蛮夷身上煞气深重,行事狠辣,绝非善类,在下亦是看不过眼。”他这话既承认了出手,又表明了立场,显得光明磊落。
张清徽和赵明月闻言,顿时恍然,原来刚才那救命的诡异攻击,真的是这位林道友所为!两人看向林凡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感激与敬佩。能隔着那么远,无声无息重创一名身手诡异的异能者,这份修为和对力量的掌控,简直匪夷所思!
“林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张清徽郑重地再次向林凡躬身行礼,这次是纯粹的感激。赵明月也连忙跟着行礼,俏脸微红:“多谢林前辈!”
“二位道友不必多礼,唤我道友即可。”林凡虚扶一下,微笑道,“观二位方才施展的雷法、符箓,正大堂皇,克邪诛魔,才是真正的玄门正宗手段,令在下大开眼界。”
听到林凡称赞本门道法,张清徽和赵明月脸上都露出自豪之色,对林凡的好感更增。张承运也是抚须微笑,显然对林凡的识货颇为受用。
“林道友过奖了。不过是些粗浅的入门功夫罢了。”张承运客气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神色微凝,“道友方才提及,是循迹而来西北之地?莫非也是为了近日此地频现的异常能量波动与上古遗踪?”
林凡点头,直言不讳:“正是。在下于修行中,感应到西北方向有与自身所学隐隐相关之物或秘境气息显露,且近日波动加剧,似有变故,故前来查探。不想刚至附近,便遇到那空间紊乱之力,被传送到此,巧遇诸位。”他半真半假地说道,既点明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与“空间传送”的经历(这能解释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战场附近),又隐去了获得钥匙碎片的具体细节。
“空间传送?”张承运、张清徽、赵明月三人闻言,皆是一惊。空间之道,玄奥莫测,即便是在上古修真昌盛之时,也非等闲修士可以触及。能在末法时代触发并承受空间传送之力,本身就意味着不凡的实力、机缘或传承。
张承运看向林凡的眼神更多了几分郑重与探究。他沉吟片刻,道:“原来如此。不瞒道友,我天师教近日亦感知到西北之地,尤其是昆仑余脉附近,有‘异宝’气息与‘外魔’煞气交织浮现,天象隐现紊乱,地脉亦有暗流。掌教师兄心忧此地恐生变故,或有上古遗泽现世引来宵小觊觎,故特命贫道携几位师侄下山查探。清徽、明月便是负责这片古河道区域的巡查,不想真撞上了这些境外蛮夷。”
他叹了口气:“近年来,类似之事层出不穷。这些境外超能组织,对我华夏上古遗泽垂涎已久,屡屡派人潜入,或偷盗,或破坏,行径卑劣。今日若非道友暗中相助,我这两个师侄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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