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卫国皱着眉琢磨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语气也亮了几分:“不是制度本身的问题!是执行出了岔子,咱们制度执行的力度不够,领导说改就改,随意性太大,才留了漏洞。而且有些条款太宽泛,伸缩空间太大,没法落地。”
他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神里透着笃定:“我打算重新修订制度,把模糊的条款细化,加几条刚性规定,比如采购审批的时限、质量验收的标准,都得写死。重点在‘可操作性’上做文章,以后不管是人、是事,还是合同执行的每一步,都按制度来,谁也不能搞特殊。”
华明清 “啪” 地拍了下桌子,眼里露出难得的赞许:“‘以制度管人、管事、管执行过程’,这句话说到根子上了!管理本来就是过程管控,咱们不是要针对谁,是要把事做好。之前我还担心你镇不住生产部,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走,叫上顾卫忠,咱们去生产部开个会,把调子定下来。”
三人刚走进生产部会议室,原本交头接耳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谭海林、童威义刚被带走,这会儿开会,八成是要动真格的。戴卫国让干事通知人,没几分钟,座位就坐满了,连靠墙都站了人,没人敢缺席。
“老戴,先跟大家说说你的想法。” 华明清坐在主位上,朝戴卫国抬了抬下巴。
戴卫国站起身,手指在桌沿敲了敲,语气沉稳:“我跟华书记汇报过,接下来生产部要抓‘制度落地’,不管是采购、验收,还是合同执行,都按修订后的制度来,谁也不能搞例外。咱们的目标很简单:稳住生产,把漏洞堵上,不让之前的事再发生。”
话虽平实,却像一颗定心丸,在场不少人的腰杆悄悄挺直了些。
华明清转头看向顾卫忠,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顾书记,纪检这边的工作,也跟大家交个底吧。”
顾卫忠放下茶杯,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每个字都透着纪检书记的威慑力:“我只说两点,大家记清楚。第一,不信谣、不传谣、不听谣,厂里的事,以党委和纪委的通报为准,乱传闲话的,别怪我不留情面。第二,有问题的别抱侥幸心理,主动到纪委说清楚,早说早主动,政策大家都懂;要是等省纪委找上门,那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声音更沉了:“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采购单、审批记录、银行流水,哪样不是痕迹?现在主动交代,是给你机会;等省纪委介入,就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没问题的安心干活,咱们不搞株连,这点大家放心。”
顾卫忠话音刚落,华明清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陡然加重,他要借这个机会,给 “物资回用” 的老规矩敲个警钟:“今天开会气氛严肃,不是我故意找茬,十四个亿的窟窿摆在那儿,要是还松松垮垮,那就是对全厂职工不负责任!”
他眼神扫过采购口的人,语气带着逼问:“仓库里堆着那么多问题物资,你们当中管采购的,说自己不知道?我不信,连鬼都不信!现在给大家一周时间,有问题的主动去纪委、审计处说清楚,别等省纪委找上门,那时候就晚了。”
话锋一转,他又回到管理上,语气缓和却更显坚定:“接下来的管理,就两件事。对外,管供应商,按合同办事,质量没商量,理赔必须到位。谁管的供应商出了问题,谁负责,别想推。对内,管内务,一切按制度来,制度会重新修订,模糊的条款全细化,比如理赔的时限、验收的标准,都写死。”
“再说说物资回用。” 华明清拿起桌上的质量检验单,晃了晃,“质量部是厂里的质量判官,这是党委定的规矩。物资回用,就是否定质量部的工作,你觉得检验有问题,去上级质检部门仲裁,别在厂里搞变通!”
他看着采购口的人,眼神里满是失望:“我见过有些采购,领着供应商到处跑,就为了办回用。你跑的时候没想过?你是琼花厂的人,拿的是琼花厂的工资,却帮着供应商找漏洞,别人能不怀疑你跟供应商的关系?”
“有人说‘为了跟供应商搞好关系’,搞好关系的办法多了,不是靠突破质量底线!供应商来了,热情接待没问题,但别大吃大喝,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吃的喝的,最后还得算在采购成本里,坑的是厂里!”
华明清敲了敲桌子,语气又软了些:“质量是市场的命根子,现在回用省点钱,将来丢了市场,多少钱能买回来?你们把我今天的话带给供应商:合作可以,但质量没商量,合同没变通。”
最后他看向戴卫国,语气带着嘱托:“一周内把制度修订完,打印出来上墙,让每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干、按什么规矩干。散会。”
戴卫国立马接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大家回去好好琢磨华书记、顾书记的话,主动交代是最后机会,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后悔。散会!”
会议结束后,华明清直接去了姚正国的办公室。姚正国刚看完汤成杰送来的材料,见他进来,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明清,是我错怪你了。汤成杰把事都跟我说了,谭海林他们太卑鄙了,在我眼皮底下搞这么大的窟窿,我有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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