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烈酒混合的味道,
却驱不散那股压抑和颓败的气息。
刘少刘世杰瘫坐在中央的真皮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手里的酒杯几乎要被捏碎,里面的琥珀色液体却一口未动。
旁边垂手站着两个心腹小弟,
大气都不敢出,包厢里死寂得可怕。
自从被父亲刘天宏狠狠训斥并剥夺了直接调动资源的权力后,
他就像一只被拔了牙、砍了爪子的病虎,
空有凶狠的念头,却失去了施展的獠牙和利爪。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世态炎凉。
原先像哈巴狗一样围着他摇尾乞怜、唯命是从的那几个镇话事人,
自从地下拳赛他惨败于李湛之后,态度变得暧昧不明。
上次他想召集他们吃顿饭,探探口风,顺便施加点压力,
结果一个个不是推说在外地,就是称病不来...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的根源,
都是那个从长安冒出来的泥腿子——李湛!
“李湛…”
刘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嫉恨。
就是这个男人,
抢了他的地,毁了他的计划,打残了他的手下,
让他在整个东莞面前颜面扫地,现在连他最后的威望也剥夺了!
旁边一个胆子稍大、面相带着几分狠戾的小弟,观察着刘少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刘…刘少,
那姓李的再能打,也就是个血肉之躯…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那个?”
他隐晦地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眼神里闪烁着冒险的光芒。
刘少猛地瞪向他,眼神凶狠,但深处却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
但他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他清楚,自己才是那穿鞋的,
一旦开了这个头,动用这种极端手段,成功了自然一了百了,可万一失手呢?
那将意味着不死不休的全面战争,
他的家族,他的父母,都可能面临对方同样甚至更疯狂的报复。
这个代价,他未必承担得起。
看到刘少犹豫,
另一个心思更缜密、消息也更灵通的小弟眼珠一转,
提出了另一个更阴毒的计划,
“刘少,硬碰硬风险太大。
不过我听说…
那姓李的之前有个女人,好像叫阿珍的,怀了他的种。
但最近人好像不见了,场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您说,会不会是被他偷偷送回老家藏起来了?”
这话像一条毒蛇,瞬间钻进了刘世杰的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光芒。
那个手下继续阴恻恻地怂恿道,
“咱们要是能想办法找到那个女人…
到时候,人在我们手里…
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既能报了仇,又能拿捏住姓李的死穴!
最关键的是…
做得干净点,谁又能知道是咱们动的手呢?”
“阿珍…怀孕…老家…”
刘世杰喃喃自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包厢里来回踱步。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夏那高傲冷艳的脸庞和杨小姐那成熟妩媚的风情,
而她们此刻仿佛都正躺在李湛的身下婉转承欢…
这种幻想像毒液一样腐蚀着他的理智,
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混合着失败的屈辱,彻底点燃了他心底最阴暗的恶火。
凭什么?!
凭什么他看上的女人,最终都落到了那个混蛋手里?!
凭什么他刘世杰要受这种窝囊气?!
恶向胆边生!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脸上是一种近乎癫狂的阴狠和决绝,对着那个提出建议的手下厉声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你亲自去挑几个绝对可靠、手脚干净的生面孔。
给我去查!
去广西...
去李湛的老家,
就是把那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叫阿珍的女人给我找出来!”
“是!刘少...
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那手下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兴奋,连忙躬身答应。
刘世杰看着手下领命而去,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这是在玩火,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但极度的嫉恨和报复的渴望已经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
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仿佛点燃了他最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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