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李忠。
青龙帮的老人,也是我爸陈建军在这浑浊的江湖里,唯一能称得上“兄弟”的人。
他在城西管着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那是青龙帮的地盘,也是忠叔的安身立命之所。
我和李飞打车到了“夜色”酒吧门口。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门缝里泄露出来,混杂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像一只巨兽的呼吸。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我和李飞一身廉价的学生装,和这里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
“找谁?”
一个保安伸手拦住了我们,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找忠叔。”我言简意赅。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显然不信。“忠叔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
我没跟他废话,只是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跟他说,陈建军的儿子找他。”
听到“陈建军”三个字,那保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
很快,一个穿着服务生马甲的年轻人快步走了出来,领着我们穿过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上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很安静,和楼下的嘈杂判若两界。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泡茶。他穿着一身唐装,手腕上盘着一串佛珠,看起来不像个混黑道的,倒像个养生的老干部。
他就是忠叔。
看到我,他放下了手里的茶具,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惊讶,有惋惜,还有一丝愧疚。
“阿默,你怎么来了?”
“忠叔。”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李飞身上,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你爸的事,我听说了。”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我和李飞坐了下来。
忠叔亲自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茶香袅袅,却冲不散这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阿默,你爸的脾气,我了解。他就是太犟,太讲规矩,才……”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忠叔,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回忆过去的。”我打断了他,开门见山。
我的直接,让忠叔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印象里的我,还是那个有点内向、沉默寡言的少年。
但现在,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头受伤后、伺机而动的孤狼。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放下了茶杯,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借钱。”
“多少?”
“十万。”
忠叔的眉头皱了起来。十万块,对他来说不是大数目,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借给一个半大孩子的。
“阿默,不是叔不帮你。”他沉吟道,“你爸刚走,你就惹上了猛虎堂,现在又急着要用钱。你老实告诉我,你要这笔钱,想干什么?”
“我兄弟家里出了点事,急用。”我没有隐瞒。
“你兄弟?”忠叔的目光转向李飞,随即又摇了摇头,“阿默,听叔一句劝。你现在的情况,自身难保,别再去掺和别人的事了。猛虎堂那帮人,都是疯狗,你斗不过他们的。”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沉。
我以为,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他至少会帮我一把。
可我忘了,人走茶凉,这是江湖上最现实的规矩。
我爸死了,我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麻烦。
李飞显然也听出了忠叔的推脱之意,脸色当场就变了,刚想开口,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站起身,看着忠叔,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或愤怒,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忠叔,我爸在世的时候常说,你是他最信得过的兄弟。看来,是他看错人了。”
我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刺在了忠叔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抓着佛珠的手都停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话!”他有些恼怒。
“我爸尸骨未寒,他用命护着的兄弟,家里出了事,我这个当儿子的,管不管?”我盯着他的眼睛,步步紧逼。
“他妈的,我兄弟被人逼债,母亲被吓得住了院,我这个当兄弟的,帮不帮?”
“十万块,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兄弟来说,那是他妈的一条命!”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了爆发的迹 V 兆。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求你可怜我,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还我爸人情的机会!你不借,没关系。这江城,想弄到十万块,方法多的是!”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但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我陈默,跟你李忠,再无半分瓜葛!我爸在天有灵,也只会骂自己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兄弟!”
我说完,转身就走。
李飞也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忠叔一眼,跟在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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