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天还未亮,青山村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陆远家的小院却已经热闹起来。
灶房里飘出阵阵糯米粉的香气,李桂兰系着围裙,正在大盆里和面。小花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围着灶台转来转去,小脸上沾满了白色的粉末。
娘,我能包一个吗?小花踮着脚尖,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揉面。
李桂兰笑着揪下一小团面递给她:慢点包,别把馅儿漏了。
这时,林若曦也梳洗完毕走进灶房。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额头的伤口也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看到忙碌的李桂兰,她轻声问道: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李桂兰抬头,看到林若曦穿着那件略显宽大的旧棉袄,却依然掩不住出众的气质,心里不禁感叹:这姑娘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若曦啊,你会包汤圆吗?李桂兰问道。
林若曦微微一愣,似乎在想什么,随后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我想试试。
李桂兰给她让出位置,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擀皮、怎么包馅。林若曦学得很认真,虽然动作生疏,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若曦姐姐,你看我包的汤圆圆不圆?小花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汤圆,得意地展示。那汤圆一边大一边小,馅料都快漏出来了。
林若曦忍着笑,认真地点评:很圆呢!比我包的好看多了。说着,她拿起自己刚包的一个汤圆,果然也是形状各异。
小花被夸得高兴,又拿起一团面:那我再包一个更好的!
灶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陆远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天来,林若曦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庭,给这个曾经充满苦难的家带来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娘,今天咱们去县城看灯会吧?陆远提议道,听说今年办得特别热闹。
真的?小花第一个跳起来,手里的汤圆差点掉地上,哥,我要去!我要看大灯笼!还要吃冰糖葫芦!
李桂兰有些犹豫:这...得花不少钱吧?听说县城东西贵得很...
娘,放心吧。陆远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我现在能挣钱了,该让咱们家也享受享受。再说今天元宵节,一年就这一次。
林若曦轻声说:阿姨,我这儿也有些钱...说着要从口袋里掏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潜意识里觉得不应该总是让陆远破费。
陆远拦住她:若曦,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破费?今天都我来。
早饭后,一家人开始穿戴打扮。陆远特意给父亲换上新做的棉袄,虽然陆建国坐在轮椅上,但精神看起来很好。李桂兰穿上儿子买的那件藏蓝色外套,显得有些拘谨,但眼中难掩喜悦。小花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换上了最喜欢的那件红棉袄。
林若曦看着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有些为难。李桂兰见状,从箱底找出一件年轻时穿的碎花棉袄:若曦,要是不嫌弃,试试这件。我年轻时候穿的,料子还好着呢。
林若曦感激地接过衣服。虽然款式老旧,但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她换上后,竟然意外地合身,碎花图案衬得她更加清丽动人。
若曦姐姐真好看!小花围着她转圈,像年画里的仙女!
来到村口等车,已经有不少村民等在那里。大家看到陆远一家穿戴整齐,都笑着打招呼:
远子,带全家去看灯会啊?真是孝顺!桂兰这身新衣服真好看!远子买的吧?若曦姑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这碎花袄穿在你身上就跟新式衣裳似的!
王铁柱也带着母亲和妹妹来了,见到陆远就凑过来:远哥,听说今年灯会特别热闹,还有猜灯谜比赛呢!头奖是一台收音机!
猜灯谜?林若曦突然说,这个我好像会...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陆远心中一动:看来林若曦确实出身不凡,普通农家女子哪会猜灯谜?
班车来了,大家挤上车。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都是要去县城看灯会的村民。一路上,大家唱着歌,讲着笑话,气氛热烈。
来到县城,果然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有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灯,有精巧别致的六角宫灯,还有会转动的走马灯。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小玩具的,应有尽有。
小花眼睛都看直了,哥,那个兔子灯好漂亮!眼睛还会动呢!
陆远笑着问摊主:老板,兔子灯多少钱?
五毛一个!小兄弟,给你妹妹买一个吧,今年最流行的!
李桂兰在一旁直咂舌:这么个小灯笼就要五毛钱?太贵了!够买一斤肉了!
娘,过节嘛,开心最重要。陆远爽快地付了钱,把兔子灯递给小花,拿着玩吧。
接着,他又给林若曦买了个精致的荷花灯:若曦,这个给你。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最适合你。
林若曦接过灯,眼中闪着感动的光:谢谢陆远哥。这些天来,陆远对她的细心照顾,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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