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山村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陆远已经站在村口的土路上等候。不多时,一辆拖拉机地驶来,车上跳下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正是县城里有名的赌场老板刘老五。
远哥,人带来了。开拖拉机的年轻人对陆远点点头,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刘老五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嘴里叼着烟,斜眼看着陆远:小子,你说陆志强家现在有钱了?可别忽悠我,老子最讨厌白跑一趟。
陆远平静地说:五哥放心,我爷爷刚从省城回来,手里至少有一千块钱。够还陆志强欠你的债了。
刘老五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陆远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五哥要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回去。
别别别!刘老五连忙摆手,来都来了,总得去看看。要是真有钱...嘿嘿,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好处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五哥按规矩办事。
放心!刘老五拍着胸脯,我刘老五最讲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陆德贵家走去。清晨的村庄还没完全苏醒,但这阵仗立刻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哟,这不是县城的刘老五吗?怎么来咱们村了?看样子是去找德贵叔家的,该不会是志强那小子又惹事了吧?快去看看!
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后面看热闹。消息很快传到了陆德贵家。
不好了!不好了!陆志强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刘老五带人来了!
正在吃早饭的陆德贵地放下筷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什么?他怎么找过来了?
王氏也慌了神:这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院门被地一声踹开。刘老五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陆志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是最后期限,拿钱来吧!
陆德贵强作镇定:五哥,孩子不懂事,欠了多少我们慢慢还...
慢慢还?刘老五冷笑一声,老子不是开善堂的!今天要么还钱,要么...他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一千块?志强这小子胆子真大!德贵叔哪来这么多钱啊?听说昨天刚从省城回来,该不会是...
陆德贵脸色铁青:五哥,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实在...
少废话!刘老五打断他,今天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兄弟们,给我搜!
几个壮汉就要往屋里冲。陆志强吓得躲到父亲身后,浑身发抖。
住手!陆德贵大喝一声,钱...钱我有!但你们得立个字据,从此两清!
刘老五眼睛一亮: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拿钱来!
陆德贵咬着牙,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沓大团结,正好一千块。这是陆志华给的钱,用来还债的。
爷!不能给啊!陆志强急了,这是盖房子的钱!
闭嘴!陆德贵狠狠瞪了孙子一眼,要不是你惹祸,至于这样吗?
他颤抖着手把钱递给刘老五:五哥,点一点吧。从此两清,别再来找我孙子了。
刘老五接过钱,蘸着唾沫数了一遍,满意地笑了:德贵叔爽快!早这样多好?他掏出欠条撕碎,两清了!兄弟们,走!
看着刘老五一伙人扬长而去,陆德贵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氏也哭天抢地:完了!全完了!盖房子的钱没了!志华要是知道...
闭嘴!陆德贵厉声喝道,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孙子!
围观的村民见状,纷纷摇头散去。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
活该!让他们显摆!就是!有点钱就嘚瑟,这下好了吧?志强这小子真是败家子!
陆志强跪在父亲面前,哭喊着: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德贵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心如刀绞。这一千块钱是他舍着老脸去省城要来的,本想改善家里条件,没想到转眼就没了。
更让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被志华知道了...他不敢想后果。
而此时,陆远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刘老五走过来,递给他五十块钱:远哥,这是答应你的辛苦费。
陆远接过钱,淡淡地说:谢了。
刘老五好奇地问:远哥,我多嘴问一句,陆德贵哪来这么多钱?
陆远瞥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钱到手就行了。
是是是!刘老五连忙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以后有这种好事,随时找我!
看着刘老五离开,陆远攥紧了手中的五十块钱。这只是个开始,他要让大伯一家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回到家中,李桂兰担心地问:远子,刚才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陆远简单说了事情经过。李桂兰听后叹了口气:你大伯一家也是自作自受。只是苦了你爷奶,那么大年纪了...
娘,您就是心太软。陆远说,他们当初怎么对咱们的?爹腿伤的时候,他们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分家的时候,把最差的地分给咱们!这些您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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