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雷昊的小队返回“灯塔”并不容易,他们不能用任何会产生噪音的交通工具,只能依靠双腿。雷昊三人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总能找到安全隐蔽的路线,避开那些“静默者”的聚集地。
途中,陈玄也见识了他们使用的“抑制剂”。那是装在特制箭头里的淡蓝色胶状物,击中静默者能大大减缓其活性,但无法致命。雷昊解释说,这是“灯塔”的实验室从静默者体内提取的物质合成的,数量有限,是外勤人员的保命手段。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位于城市边缘,靠近干涸河床的废弃广播电视塔。塔身高达三百多米,在灰暗的天空下就像一根巨大的指针。
“灯塔”的名字,名副其实。
灯塔入口经过了伪装和加固,由两名持枪守卫看守。看到雷昊,守卫点了点头,熟练地移开障碍物。入口内部是一条向下的斜坡,通往地下。
陈玄原以为据点会在塔上,没想到是在地下。雷昊解释道,塔身目标太明显,虽然视野好,但也容易吸引大规模静默者围攻。地下部分原本是电视台的备用设施和仓库,更加安全隐蔽。
进入地下区域,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被改造得像地下小镇。穹顶有模拟自然光的灯带,空气通过复杂的过滤系统循环,虽然依旧带着地下空间的沉闷感,但比外面的死寂世界好太多了。可以看到不少幸存者在活动,有的在维护设备,有的在整理物资,还有一小片种植着苔藓和蘑菇的农场。
幸存者的数量大约有几百人,虽然大多面带疲惫,但眼神中仍有希望。
雷昊带着陈玄直接前往据点的核心区域指挥中心。路上,他简单介绍了“灯塔”的情况。首领是名叫维克多的前军队工程师,据点在他的管理下秩序井然,除了他们这样的外勤侦察队,还有负责防御、后勤、研究等不同职能的小组。
指挥中心由原来的主控室改造而成,布满了监控屏幕和通讯设备,虽然大多屏幕是黑的,但仍在运行的几个显示着塔外关键区域的画面。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旧军装,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中央屏幕前,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他脸上有道疤痕,但眼神沉稳,正是维克多。
“首领,我们回来了。”雷昊敬了个礼,然后侧身介绍陈玄,“这位是陈玄,我们在C7区遇到的……‘觉醒者’。”
“觉醒者”三个字让维克多眼中精光一闪,他仔细地打量着陈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陈玄先生?我是维克多,这里的负责人。感谢你信任我的队员,来到‘灯塔’。”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
“维克多首领,感谢收留。”陈玄不卑不亢地回应。
维克多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雷昊报告说,你展示了一种……特殊的能量?能隔绝静默者的感知?”
陈玄点点头,指尖凝聚出一小团生命潜能的光芒。这次,他控制着能量波动,使其更加柔和。
指挥中心内的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维克多仔细观察着那团白光,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沉声道:“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像什么?”陈玄追问。
“像我们记录过的其他‘觉醒者’的能力波动。”维克多示意一名工作人员调出资料,“在灾难爆发后的最初几个月,极少数人开始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能力。有的能操控微弱的电流,有的能强化自身力量或速度,有的甚至能进行短距离的精神沟通。我们将这类人称为‘觉醒者’。”
屏幕上出现了些模糊的照片和简短的文字记录,描述着不同觉醒者的能力。
“但是,”维克多话锋一转,指向陈玄手中的白光,“他们的能量大多呈现出一种……躁动不稳定,甚至带着攻击性的特质。像你这样平和充满生机的能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大部分觉醒者的能力对静默者效果有限,更多的是用于对抗其他威胁或者改善生存条件。”
陈玄心中了然,这个世界的“觉醒者”,更像是被动适应环境而激发的异能,能量性质偏向于这个世界规则下的产物。而他的生命潜能源于自身修炼和多个世界的本源熔炼,更加纯粹和高等。
“我的能力确实有些特殊,主要偏向于隐匿和治疗。”陈玄含糊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维克多首领,我对静默者的起源很感兴趣,我来这里的路上,看到过关于‘静默计划’的报道。”
提到“静默计划”,维克多的脸色阴沉下来,指挥中心内的气氛也凝重了些。
“那是这一切的开端……”维克多声音带着愤怒,“市政府为了解决失控的噪音污染,启动了一项激进的全球性计划,‘全域静默屏障’。他们声称这是新型的定向声波抵消技术,能创造宁静的城市环境。”
“但技术出了问题?”陈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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