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与隐忍:更深的投靠
费小极指尖划过冰凉的落地玻璃,粘稠的血印子模糊了窗外那片璀璨的“墓碑”。
“爹,妈,”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呜咽,“儿子给你们磕头了…用仇人的钱!”
他猛地转身,抄起浴室镀金的水晶漱口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砸过去!
“哗啦——!”
碎片像冰雹溅了一地,那套沾着污秽的阿玛尼西装裤腿上,留下几道新鲜的割痕。
“爽了吗?”他踩着玻璃碴子走过去,血从鞋底渗出来,脸上却挤出个诡异的笑,“费小极,你他妈该‘上班’了。”
“哗啦——!”
水晶碎片如同炸开的冰晶,带着刺耳的锐响,在光洁如镜的黑金砂大理石地面上疯狂迸射、跳跃、旋转!几片锋利的菱角,精准地划过费小极垂落的裤腿,“嗤啦”几声,昂贵的西装布料瞬间被割开几道长短不一的口子,露出里面浅色的衬里,隐隐有暗红的血丝从割破的皮肤下渗出,染在布料边缘。
镜子正中,被砸出了一个蛛网般的裂坑。无数扭曲的、破碎的费小极倒映在里面,每一块碎片都映着他那张惨白、扭曲、布满诡异笑容的脸。眼睛里的血丝如同蛛网,缠绕着那片强行凝固的冰湖。
“爽了吗?”他低声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在一堆亮晶晶的玻璃碎片上,碾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新鲜的痛楚从脚底传来,混合着西装裤腿上伤口传来的刺痛,尖锐而清晰地刺激着神经末梢。
这痛,像一根拴在疯狂野兽脖子上的带刺锁链,狠狠一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血腥味和刚才呕吐残留的酸腐气,灌满了胸腔,沉甸甸的。
“费小极,”他对着镜中那个破碎扭曲的影子,扯开一个更大的、几乎咧到耳根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你他妈该‘上班’了。”
动作变得机械而精准。他踢开脚边的碎玻璃,走到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一排排顶级定制西装、昂贵的衬衫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布料,最终,却停在角落里一件半旧的、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棉麻盘扣褂子上。那是周教授上次硬塞给他的,说是什么“道法自然”、“返璞归真”,让他“偶尔换换口味,别老是铜臭味”。
今天,就穿它。
他粗暴地扯掉身上那套沾满污渍和血痕的阿玛尼,昂贵的布料像破布一样被丢弃在沾着玻璃渣和水渍的地上。换上那件黑色褂子,质地粗糙,带着一股樟脑丸和旧书店的味道,套在他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身体上,竟奇异地中和了他眉眼间尚未完全褪尽的凌厉痞气,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静”?或者说,是一种刻意营造的、低眉顺眼的“土气”。
他对着那面破碎的镜子,笨拙地扣上盘扣——动作生疏,甚至有点笨拙,像个第一次穿正经衣服的乡下小子。然后,他抬手,使劲搓了搓脸,把眼底最后那点残留的红血丝和戾气狠狠揉散。再放下手时,镜子里的人,眼神里那股疯狂和冰冷的杀意被死死摁了下去,覆盖上一层刻意放空的、甚至带着点茫然和憨厚的平静。
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试图模仿周教授那种温和无害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行,”他对着镜子点点头,“就这样。”
转身,脚步沉稳地踩过一地狼藉,走向洗手间门口。皮鞋踩在玻璃碴上,发出细碎的碎裂声。他拉开门——
门外,奢华宽敞的客厅里,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如同雕塑般杵在不同的角落。听到开门声,几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带着职业审视的警觉。
费小极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那刻意模仿的憨厚笑容瞬间变得无比自然,甚至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点宿醉未醒的恍惚和被吵醒的烦躁。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操…谁他妈大清早砸东西…吵死老子了…九爷那儿没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趿拉着沾着玻璃渣和血迹的拖鞋,摇摇晃晃地穿过客厅,走向大门,仿佛真的只是被隔壁噪音吵醒的无辜住户。他甚至在经过一个保镖身边时,故意趿拉了一下拖鞋,差点绊倒,狼狈地扶了下墙,嘴里骂骂咧咧:“这破鞋…回头都扔了!”
保镖们紧绷的神经似乎微微松弛了一瞬。领头那个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汇报“费总被噪音吵醒,情绪烦躁但无异常”。
费小极背对着他们,脸上的烦躁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拉开沉重的实木大门,走入专用电梯。
电梯无声下降。四面光洁的镜面映出他穿着棉麻褂子的身影,在这金碧辉煌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像个误入皇宫的樵夫。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掌心那几个月牙形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底那头被锁住的凶兽在咆哮,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沉重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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