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慢慢往上爬,园里的暖越来越浓。张婶把竹匾里的薄荷翻了翻,薄荷的凉香混着槐花香,吸一口都觉得润;王嫂则把糖蒜装在瓷盘里,摆在藤架下,供众人随时吃;李伯扫完落叶,又拿着小锄,在芽儿旁轻轻松了松土,土松得软,像铺了层棉絮;胡叔坐在槐叶上,泡了壶新茶,给每个人都倒了碗——茶汤浅黄,槐花瓣浮在上面,喝一口,清苦里带着蜜甜,暖得人心里发柔。
“明儿就是集日,咱们把晒好的槐花茶带去卖,好不好?”张婶忽然提议,眼里闪着光,“这茶用泉眼的水晒的,又沾了老槐树的香,定能卖个好价钱,也让巷外的人知道咱们西院的好。”众人都点头,凌峰高兴地说:“我去编竹篮,装茶罐正好!”苏晓也说:“我去采新的薄荷,掺在茶里,让茶更鲜!”
小石头最兴奋,拉着沈砚的手:“沈砚哥,咱们去跟老槐树说,让它多撒点花瓣,咱们多晒点茶!”沈砚笑着点头,跟着他往老槐树下跑——小石头踮着脚,对着槐树小声说:“槐树爷爷,明儿咱们去卖茶,你多给点花瓣,卖了钱,给你买新的香!”风一吹,花瓣“簌簌”落,落在小石头的肩上,像在应他。
赵婆婆坐在藤架下,喝着茶,看着众人忙——沈砚和小石头在跟槐树说话,凌峰在编竹篮,苏晓在采薄荷,张婶和王嫂在收拾茶罐,李伯在给藤丝松土,胡叔在泡新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被日头晒暖的糖。她忽然觉得,这巷里的日子,就该这样——记着疼,守着亲,跟物件好好处,跟彼此好好过,暖得长久。
午饭是在园里吃的——张婶煮了小米粥,就着糖糕和糖蒜,还有刚炒的薄荷鸡蛋,香得人直流口水。众人坐在槐叶上,围着饭菜,笑声飘得满园都是,铜铃也跟着“叮”“叮”响,像在凑热闹。苏晓喝着粥,忽然说:“我昨儿晕的时候,没觉得怕,就觉得有股软乎乎的气裹着我,像有人扶着我似的。”胡叔点头:“那是泉脉没真恼,就是提醒你,它在呢。”
吃完午饭,众人开始收拾茶罐——每个茶罐里都装着干槐花,还掺了点新采的薄荷,罐口系着红绳,摆在竹篮里,看着喜庆。沈砚编的竹篮正好装下十罐茶,篮沿还编了朵小槐花,跟藤丝上的红绳相映,格外好看。“明儿我推着木车去集,把竹篮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凌峰拍着胸脯说,眼里满是期待。
日头慢慢往西斜,园里的暖变成了橘色,洒在藤丝上,绿丝染成了橘绿;洒在泉眼上,清水变成了橘亮;洒在芽儿上,嫩叶变成了橘嫩;连众人的脸,都被染成了橘色,看着格外亲切。赵婆婆站起身,往巷口走:“我先回去了,明儿你们去集,我在巷口等着,给你们看东西。”众人送她到巷口,小石头还把一块糖糕塞给她:“赵婆婆,这个你拿着,甜。”
赵婆婆接过糖糕,笑了:“好,奶奶拿着,等你们卖了茶,咱们再一起吃。”她拄着拐杖往家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长,落在青石板上,像跟巷里的暖融在了一起。
众人回到园里,开始收拾东西——张婶把茶罐放进竹篮,凌峰把竹篮放在木车上,王嫂把瓷盘擦干净,李伯把扫帚和小锄收好,胡叔则给芽儿浇了最后一次水,沈砚和小石头蹲在泉眼边,跟小泥鳅道别:“明儿我们去集,你好好看家,别乱跑。”小泥鳅摆了摆尾巴,像在应他们。
走出西院时,众人又回头看了眼——藤架上的红绳晃着,铜铃“叮”的响;芽儿泛着橘嫩,叶瓣展着;泉眼的水映着夕阳,亮得晃眼;老槐树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层软雪。“明儿见。”胡叔说,众人都点头,“明儿见。”
沈砚跟着胡叔往家走,手里还攥着那片干槐花——香得暖,没了之前的沉。他回头望西院,藤架、泉眼、芽儿、老槐树,都浸在夕阳里,暖得像幅画。“胡叔,你说咱们的茶能卖出去吗?”他小声问,眼里有点期待。胡叔摸了摸他的头:“能,咱们的茶里有老槐树的香,有泉眼的暖,还有咱们的心意,别人定能尝出来。”
回到家,沈砚把那片干槐花夹在书里——他想留住这香,留住西院的暖。娘走过来,给他端了碗温水:“明儿去集,穿件厚点的衣裳,早上凉。”沈砚点头,心里盼着明儿快点来——不是盼着卖多少钱,是盼着让更多人知道,西院有老槐树的香,有泉眼的暖,有藤丝的软,有铜铃的脆,有众人的笑,有暖得长久的日子。
夜慢慢深了,巷里静下来,只有西院的铜铃偶尔响一声,轻得像梦。沈砚躺在床上,想着明儿的集——竹篮里的茶罐,藤丝上的红绳,老槐树的花瓣,泉眼的水,还有众人的笑,都在梦里晃着,暖得让人不想醒。
第二天早起,天刚亮,巷里就热闹起来——凌峰推着木车,竹篮放在车上,茶罐的香飘出来;张婶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蒸的馒头,给众人当早饭;王嫂提着个陶罐,里面装着糖蒜,怕众人在集上饿;李伯扛着个小凳,想在集上给竹篮找个好位置;胡叔带着小石头,手里拎着个小竹篮,装着给老槐树的香;沈砚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片干槐花,心里暖得发颤。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赵婆婆坐在石凳上等着,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缝的小布袋:“给茶罐套上,免得碰碎了。”众人接过布袋,心里暖得发柔——原来这巷里的人,都在悄悄护着彼此,像老槐树护着泉脉,泉脉养着藤丝,藤丝绕着铜铃,暖得长久。
往集上走的路上,晨雾还没散,裹着众人的影子,像把暖裹在了一起。小石头跑在最前面,手里拎着小竹篮,嘴里哼着歌;凌峰推着木车,脚步轻快;张婶和王嫂聊着天,笑声飘在雾里;李伯和胡叔走在后面,说着园里的事;沈砚跟在中间,手里攥着干槐花,闻着茶罐的香,心里忽然明白——老辈的禁忌,从不是束缚,是教着人记着疼,守着亲,跟身边的一切好好处,这样日子才能暖得长久,像西院的铜铃,响得脆,暖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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