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突然走到我身边,指了指我的手腕:“你的脉门刚才被暗脉气蚀了,得用脉泉水泡一泡,不然容易留病根。”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脉门上泛着层浅灰,是刚才被掌脉长老攥住时渗进去的暗脉气,虽不刺骨,却像贴了层湿冷的布,连带着斩妖剑的光都弱了些。凌峰也凑过来,放下掌脉长老的尸体,抓起我的手腕翻来覆去看:“刚才就该我去救孩子,你看你这脉门,要是留了疤,以后握剑都费劲。”
“哪有那么金贵。”我抽回手,却被柳渊一把按住:“必须泡!脉泉水能清暗脉气,再加上火脉草的余温,正好把蚀进去的冷劲逼出来。苏晓,你去泉边舀桶水来,再摘两把新鲜的火脉草——要刚冒头的嫩草,气性软,不伤脉门。”
苏晓脆生生应了声,转身就往脉泉跑,裙角扫过地上的药渣,带起阵淡苦的药香。我被柳渊拉到泉边的石阶上坐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卷起我的袖口——脉门上的灰气已经往下沉了些,渗进了腕骨边的细脉里,按上去时,能觉出股滞涩的劲,像脉气田被水泡淤了的土。
“别使劲按。”柳渊拍开我的手,从药箱里翻出个浅底的木盆,“暗脉气最怕硬逼,得顺着脉息走,就像你之前融腐脉气那样,慢慢引出来。”说话间,苏晓已经提着桶水跑回来,桶里的脉泉水泛着层淡绿,飘着几丝刚摘的火脉草,草叶上的火星还没灭,落在水里“滋滋”冒起细泡。
柳渊把木盆放在石阶上,接过水桶往盆里倒了半盆水,又抓过苏晓手里的火脉草,揉碎了撒进去——嫩草一碰到泉水,瞬间融成了淡红色的汁,水里的绿光和红光缠在一起,像两股软乎乎的气,暖得让人想伸手碰。
“把手放进去。”柳渊扶着我的手腕,慢慢往盆里送——刚碰到水面,就觉出股温软的劲顺着指尖往上爬,比之前泡镇脉珠时更柔,没了那么强的冲劲,倒像苏晓熬的药汤,顺着脉息慢慢渗。脉门上的灰气被温水一裹,竟开始慢慢往上浮,像淤土里的泡,顺着水面飘了出来,一碰到空气,就化成了缕青烟。
苏晓蹲在旁边,托着腮看盆里的水:“杨宇哥,你看这水,红的绿的缠在一起,像过年时阿婆揉的糖糕。”她伸手碰了碰水面,指尖刚沾到水,就赶紧缩回去,“呀,好暖!比我熬药的灶火还暖。”
“那是火脉草的劲渗进去了。”柳渊一边说,一边往盆里撒了点脉气粉——是之前林溪磨的细粉,气性灵,一进水就化了,水里的光瞬间亮了些,把灰气逼得更快,转眼就飘没了踪影。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腕骨边的滞涩劲少了大半,脉气顺着指尖往下流,像浇地时终于通了的垄沟,顺畅得很。
凌峰也凑过来看热闹,他蹲在我旁边,伸手碰了碰木盆边的火脉草渣:“早知道脉泉水这么管用,我之前小腿上的伤就该来泡一泡,也不至于肿那么多天。”
“你那是暗脉气蚀了肌骨,光泡泉水不够。”柳渊白了他一眼,从药箱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些淡褐色的膏子,“等会儿给你抹这个——是用脉参和地脉土熬的,能把肌骨里的冷劲吸出来,比你硬扛着强。”
凌峰立刻眉开眼笑,伸手就要去接瓷瓶,却被柳渊拍开:“急什么?先把杨宇的脉门护好再说。他这脉门要是养不好,下次再碰暗脉气,就得蚀进丹田,到时候连斩妖剑都握不住。”
我听着他们拌嘴,心里忽然暖烘烘的——从焰脉村到星核阁,一路打黑煞、斗疤脉、拼掌脉长老,每次身陷险境,身边总有凌峰的剑、苏晓的药、柳渊的脉术,还有那些没说过几句话的执剑弟子、洒扫老仆,甚至是被救的孩子,都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能靠着的人。就像老阿公说的,脉气要融,人心更要融,这么多人的劲拧在一起,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正想着,就听见碑林那边传来阵喧哗——不是之前的惨叫,是乱糟糟的说话声,混着些咳嗽声。柳渊站起身,往那边望了望:“该是那些醒过来的弟子们在挪地方,得去看看,别让他们碰着暗脉虫的尸骸,万一沾了虫粉,又得犯病。”
苏晓也赶紧站起来,攥着火脉草就往碑林跑:“我去帮着拦着!告诉他们别碰地上的黑末!”
我刚想把手从木盆里拿出来,却被柳渊按住:“再泡半个时辰,把脉门里的余劲清干净。凌峰,你去帮着苏晓,别让那些弟子瞎动——尤其是那个被救的孩子,别让他跑太远,他脉门上的黑晶石虽没再亮,却还没全清干净,得盯着点。”
凌峰应了声,提着虚空剑就往碑林跑,剑鞘扫过地上的白玉棺——张长老的棺木还放在泉台边,被脉泉水的绿光裹着,棺身泛着层柔和的光,倒不像装着尸体,更像件被精心护着的宝物。我看着棺木,想起张长老指骨上的那道痕,想起他说“剑骨要硬,心更要软”,忽然明白,星核阁的脉力,从来不是靠掌脉长老那样的执念撑着,是靠张长老这样护着弟子的软心,靠凌峰这样敢拼的硬劲,靠柳渊这样细的脉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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