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坐在金箍棒上啃桃脯时,总盯着哪吒舞团的方向出神。小猴子们围着云板翻筋斗,混天绫的红影在风里飘得欢,连巨灵神肚子上的赘肉都跟着节奏颤——他突然把桃核一扔,猴毛竖得像刚炸了毛的猫:“不行!俺老孙得再下凡一趟!”87
这话没说完,金箍棒“咻”地缩成筷子粗,他踩着棒就往南天门冲。路过的太白金星正抱着软云胶往云广场赶,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胶罐子滚出去,在云阶上划出道银线:“大圣这是往哪去?玉帝还等着看你新练的‘金箍棒绕桩’呢!”孙悟空头也不回,只甩下句:“学新花样去!”声音飘在风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
等他再回天庭时,已是三日后的傍晚。云广场上的街舞声刚歇,哪吒正指挥小猴子们收云板,就见个黑影“咚”地砸在云堆上——孙悟空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布角还露着半截竹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你这是偷了凡间哪户的柴火?”哪吒叉着腰笑,混天绫往布包上一搭,竟被布包里的东西“咚”地顶了起来。
“懂啥!”孙悟空把布包往地上一倒,滚出堆稀奇玩意儿:有个圆滚滚的陶罐子,罐口蒙着层猪皮;有捆染成红绿的麻线,线末端拴着块小铜片;最显眼的是本泛黄的纸,上面用炭笔写着“说唱口诀”四个大字,旁边还画着个龇牙咧嘴的小人,正举着陶罐子喊。“这叫说唱!”孙悟空拿起陶罐子往嘴边一凑,对着罐口“嗷”地喊了声,声震得云絮都落了层——比赤脚大仙的莲藕麦克风还响。
哪吒听得直皱眉:“这哪是花样?是打雷!”正说着,就见孙悟空捏着麻线甩铜片,“叮铃哐当”一阵响,接着就着铜片的声喊起来:“天庭街舞跳得狂,不如俺老孙嗓门亮!金箍棒敲云板响,说唱才是真时尚!”调子又快又冲,尾音还带着股猴气的颤,竟把刚要回窝的青牛都引来了,站在云堆旁“哞哞”应和。
这下可把哪吒的好胜心勾起来了。他把混天绫一甩,风火轮在云板上划出两道红痕:“吹啥!有本事比一场!”孙悟空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凌霄宝殿跑:“比就比!让玉帝当裁判!”两人一路吵着,把刚要给玉帝送晚膳的仙童都撞得摔了盘子,桂花糕滚了一地,倒成了云阶上的“甜味路标”。
玉帝正对着新改的《天庭行为规范》打哈欠,见两人拽着胳膊闯进来,龙袍下摆都被扯歪了。“陛下!”孙悟空先喊,举着陶罐子就往龙椅前凑,“臣要挑战哪吒!比谁才是天庭最潮!”哪吒不甘示弱,踩着风火轮转了个圈:“比就比!街舞肯定赢说唱!”玉帝被他们吵得头疼,捏着龙涎笔往案几上一敲:“比就比!三日后云广场开赛,让众仙当评委!”
孙悟空得了准话,拽着金箍棒就往西天跑。没过半日,竟把唐三藏和猪八戒都拉来了——唐三藏的袈裟换了新花样,边角缝着串小铜铃,走一步响三声;猪八戒手里捧着个大瓷碗,碗里装着块油乎乎的肘子,嘴里还嚼着:“猴哥说有好吃的,咋是比……比啥来着?”孙悟空拍了他一脑勺:“说唱!你这呆子,就负责跟着喊‘俺老猪最胖’!”
三人凑在云广场旁的桃树下排练时,引来不少仙童偷看。孙悟空举着陶罐子当话筒,喊得脸红脖子粗:“想当年俺大闹天宫,玉帝见了都发抖!如今说唱我最牛,街舞算啥小泥鳅!”唐三藏站在他旁边,捏着佛珠跟着念:“阿弥陀佛……哦不,说唱要吼……善哉善哉……”念着念着就跑偏,把“说唱口诀”念成了《心经》,气得孙悟空抢过他手里的麻线铜片:“师父你别念了!摇铃就行!”
猪八戒更不靠谱。孙悟空让他喊“天庭潮流看我们”,他张嘴就成了“天庭肘子看我们”;让他跟着铜片的节奏晃肚子,他竟真往肚子上拍,“咚咚”响得像面鼓,还边拍边喊:“这比吃斋香!”有回拍得太使劲,腰带“啪”地断了,肚子上的赘肉弹出来,把旁边偷看的仙童吓得直跑,以为是新成精的妖怪。
哪吒那边也没闲着。他嫌小猴子们跳得不够“带劲”,把风火轮拆下来当道具,让巨灵神举着转——巨灵神手劲没轻没重,刚举起来就把轮子甩了出去,“咚”地砸在南天门的铜铃上,铜铃响得像敲丧钟,把正在巡逻的天兵都吓了一跳。嫦娥见他们练得热闹,抱着玉兔精来凑热闹:“要不我教你们跳段‘广寒宫步’?”哪吒刚点头,就见玉兔精用后腿站起来,跟着节奏蹦跶,蹦着蹦着突然“啪”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软云靴飞出去一只,正好砸在巨灵神的脸上。
开赛那日,云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玉帝坐在临时搭的云台上,手里捏着块“评委令牌”——其实是用软云胶粘起来的云板碎片。太白金星站在旁边喊:“第一回合!说唱组合先登场!”话音刚落,孙悟空举着陶罐子就跳上舞台,唐三藏捏着铜铃跟在后面,袈裟上的小铃“叮铃铃”响,倒像在给孙悟空伴奏。猪八戒最后晃悠着上来,手里还攥着半块肘子,油乎乎的手往肚子上抹,抹得袈裟边角都沾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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