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林砚没有等待官方的安排,也没有回应秦局长后续可能发出的任何指令。在获得S+评级,并展现出部分规则编织能力后,他在基地内获得了相当程度的“自由”,这种自由,此刻被他用于不告而别。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四人来到基地外围一片荒芜的山谷。没有飞船,没有推进器,甚至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痕迹。
“我们……怎么上去?”陈锋望着头顶稀疏的星空,以及那轮逐渐清晰的明月,咽了口唾沫。凭借肉身横渡虚空,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凌霜和苏婉也看向林砚,她们相信他必有办法,但眼中仍不免带着一丝疑虑。
林砚没有说话,他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与规则本源的连接之中。月球背面的坐标,如同灯塔般在他的感知中闪烁。他抬起双手,十指如同弹奏无形的琴弦,开始在虚空中缓缓舞动。
随着他指尖的划动,一缕缕淡蓝色的规则丝线被凭空编织出来,它们彼此缠绕、交织,构成复杂而玄奥的图案。周围的空气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空间呈现出水波般的涟漪。
这不是空间传送,那涉及到的规则过于宏大,非他目前所能完全掌控。这是规则牵引——他以自身为锚点,以月球坐标为目标,在地月之间,强行编织出一条暂时性的、忽略常规物理距离的规则通道!
“抓紧我。”林砚低喝一声,脸色微微发白。维持这条通道,对他而言是巨大的负担。
陈锋、凌霜、苏婉毫不犹豫,立刻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或衣角。
下一刻,林砚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嗡——!
他们脚下的土地消失,被一片流光溢彩的、由纯粹规则构成的隧道所取代!隧道壁并非实体,而是无数流动的、闪烁着微光的规则符文。四人如同坐在一艘无形的快车上,沿着这条规则的“捷径”,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牵引着,向着月球方向疾驰!
没有超重,没有失重,只有规则在身边呼啸而过的奇异感觉。透过半透明的隧道壁,能看到外面扭曲、压缩的星空,地球在身后迅速变小,月球在眼前急速放大。
这种旅行方式,完全颠覆了陈锋三人的认知。苏婉更是睁大了眼睛,试图记录下这规则通道的每一个细节,这对于她的情报分析能力是前所未有的冲击。
然而,林砚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在构建通道的过程中,他清晰地感觉到,在地月之间的宇宙空间里,散布着无数细微的、不稳定的规则“皱褶”和“暗礁”,仿佛这片空间曾经经历过惨烈的、规则层面的战争,至今仍未完全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几分钟,却仿佛跨越了半个宇宙。前方的规则隧道到了尽头,光芒散去,四人脚踏实地。
一股冰冷的、缺乏空气的真空感瞬间包裹了他们。但林砚早已有所准备,在他落地的瞬间,一个无形的、蕴含着“大气成分恒定”、“温度适宜”、“重力模拟”等多重规则的力场,以他为中心张开,将四人笼罩其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生存环境。
他们站在一片巨大的、布满撞击坑的灰色平原上。抬头望去,地球如同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悬挂在漆黑的天幕中,而太阳的光芒被月球自身完全遮挡,这里是一片永恒的暗面。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建筑遗迹。它并非人类所知的任何风格,由一种非金非石的暗银色材质构成,表面布满了几何形的、流淌着微弱能量的纹路。它的一部分已经坍塌,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结构,整体散发着一种无比古老、无比沧桑的气息,仿佛已经在此沉寂了亿万年。
“这就是……信号源?”陈锋看着那宏伟的遗迹,喃喃自语。
苏婉立刻拿出便携式扫描仪,但仪器上的读数一片混乱:“能量场干扰极强,无法探测内部结构。但……那种规则的‘质感’,和迷宫里‘看守者’核心的感觉很像,只是庞大了无数倍!”
凌霜则警惕地环视四周,她的空间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只能勉强覆盖周围百米:“有东西……在靠近。很多,速度很快!”
她话音未落,只见从遗迹的阴影处,以及周围那些巨大的环形山背后,一道道扭曲的、如同黑色流质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行而出!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身体表面不断浮现出痛苦挣扎的人脸轮廓,又迅速消融,散发出与之前那个“张宇”傀儡同源,但却强大了十倍不止的冰冷、混乱气息!
影侍!而且是一整支小队!
它们显然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没有任何警告,这些影侍如同鬼魅般扑了上来!它们无视物理攻击,直接穿透陈锋轰出的火墙,扭曲的空间在它们面前也会被强行抚平(混乱规则对有序规则的压制)!它们的攻击方式诡异无比,直接侵蚀规则力场,林砚布下的生存力场边缘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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