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眼里满是祈求：“我全说了，真的全说了！从成立公司到行贿，每一步都是张志强、赵伟、郑刚他们逼我的，我就是个跑腿的，求你们从轻处理……”
林晓看着张明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就算他是“跑腿的”，那些被高价药坑苦的老人、被强制检查折腾的患者，谁又会原谅他？她合上笔录本，语气严肃：“你说的这些，我们会一一核实。如果属实，会算你重大立功，但前提是，你得配合我们指认行贿地点，指认郑刚。”
“我配合！我现在就去指认！”张明立刻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郑刚收现金的停车场、跟我们见面的酒店包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带你们去！”
技术员很快提取到了张明手机里的转账记录——150万的转账明细、郑刚司机的车牌照片、停车场的现场照片，每一样都能和张明的供述对应上。林晓拿着这些证据，走到审讯室门口，给李达打了电话：“李组长，张明全交代了，郑刚在省级采购中给三家医药公司加分，收了150万好处费，有转账记录和指认地点，请求立刻对郑刚实施抓捕！”
电话那头的李达沉默了几秒，语气沉重却坚定：“批准。郑刚在省厅任职多年，关系网复杂，你们务必小心，带张明指认完地点，立刻申请逮捕令，别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挂了电话，林晓回头看向审讯室——张明还坐在铁椅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洗不掉的罪证。她知道，张明的交代，不仅撕开了市县两级的腐败网络，更牵出了省级部门的“保护伞”，这场医保反腐之战，终于要挖到最核心的病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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