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林正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拿起那本《行政许可法》，继续埋头苦读。窗外的寒风，似乎不再那么刺骨。桌上的那盏台灯，也仿佛变得更加明亮。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他的“功德”，正在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发酵。
第二天一早，林正刚到办公室，就发现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还有一碗小米粥。饭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刘大爷歪歪扭扭的字迹：
“年轻人，别总吃泡面，伤胃。这是俺家老婆子早上做的，你趁热吃。”
林正捏着那张纸条，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皮薄馅大，满口留香。
这是他来到青云镇之后，吃过的，最香的一顿早饭。
与此同时，镇长赵卫东的办公桌上，也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份匿名的举报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行字，举报分管农业的副镇长牛建国，利用职务之便，将其不符合条件的亲戚，纳入了去年的危房改造补贴名单，骗取了国家补贴款三万元。
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个地址，正是牛建国那个亲戚家的地址。
赵卫东捏着那封信，眼神阴晴不定。他知道，这封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牛建国去找了林正麻烦之后出现，绝不是巧合。
这是警告。
是那个他以为被困在文件堆里、孤立无援的“愣头青”，对他发起的，第一次无声的反击。
赵卫东将信纸凑到烟灰缸边，点燃，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有意思……”他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棋逢对手的笑意，“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知道，他和他那个年轻的对手之间，那张看不见的棋盘，已经摆开。而第一颗棋子，已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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