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
陈玄醒了。
他正半躺在那张舒适的沙发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而那个昨天还凶神恶煞的大天狗，此刻正蹲在一旁，用它那长长的指甲，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地，为陈玄削着一个苹果。
手法之娴熟，力道之精准，削下来的苹果皮薄如蝉翼，连贯一线，从头到尾都没有断开。
削完之后，它还用自己的羽扇扇了扇，将苹果上可能存在的灰尘扇掉，才恭恭敬敬地递到陈玄嘴边。
陈玄“咔嚓”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对走进来的李文博说：“哟，回来了？正好，这苹果挺甜，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李文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几乎是扑到了沙发床前：“陈大师！完了！全完了！银行断贷，供应商毁约，连政府的规划都停了！我们被彻底封杀了！玄学联盟那帮老东西，他们要我们死啊！”
他像倒豆子一样，把一下午的遭遇全都说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我们现在就是个空壳子了！别说下一个项目，这个烂尾楼的尾款我们都快付不起了！我们破产了！陈大师！”
说完，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待着陈玄的反应。
他想过陈玄会震惊，会愤怒，会凝重，甚至会跟他一样绝望。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玄听完之后，只是慢悠悠地把剩下半个苹果吃完，然后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真正意义上的……烦恼。
“这么说，”陈玄看着李文博，认真地问道，“我们公司现在很穷，买不起新的地皮了？”
“对！”李文博以为陈玄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用力点头。
“那也就是说……”陈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以后，就没有新的凶宅给我住了？”
李文博：“啊？”
陈玄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失望：“这可怎么办？这栋楼的‘味道’已经被我睡得差不多了，最多再有两三天就彻底没感觉了。我还指望你赶紧找个什么废弃火葬场、百年乱葬岗之类的地方让我换换口味呢……”
李文博怔怔地看着陈玄，看着他那张因为“可能没地方睡好觉”而真心实意苦恼的脸，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午的奔波、焦虑、恐惧、绝望，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来，在陈大师的价值观里，公司破不破产，自己会不会倾家荡产，根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床”没了。
ps：你们猜，玄学联盟会找个什么样的绝命之地来坑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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