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微光即将隐去,刘羽独自矗立在寒风中,远远望着下山的路,在黑夜来临前生出最后的希望。
不知不觉站了好久,刘羽双腿发软,体力不支瘫坐在石阶上。
“汪汪汪……”
远处传来狗叫声。
刘羽心中一颤,不管雪豆找到人没有,它总算回来了。
雪豆跳上台阶,刘羽目光自然的移向后面,希望有人跟来。十秒钟后,一位身穿羌服戴着头帕的美丽女子映入视线,那一瞬间,刘羽已经泪流满面。
她小脸宛若月牙,身影好比烟柳,沈慕雪如天仙般出现在人迹罕至的高原上,这一刻,刘羽激动到说不出话来,脑袋竟有了高原反应。
两人就这样在大山里相见,一个激动到大脑缺氧,一个惊讶到难以置信。
“羽哥……”沈慕雪傻傻看着刘羽,一时舌头打结。
刘羽再也控制不住心情,一下子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一分钟的拥抱可抵人间万年,两人都忍不住哭起来。
雪豆在边上快乐的摇着尾巴。
“羽哥,你怎么来啦?”沈慕雪在刘羽怀里呜咽问道。
“谁叫你不辞而别,让我担心死了。”
“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阿公病了。”
刘羽擦掉自己的泪,又抹掉沈慕雪眼角的泪花。
“你还没吃晚饭吧?”沈慕雪体贴问道。
刘羽这才想起自己可怜的肚子已经很久没有进食。
沈慕雪带着刘羽走回石屋子。
陈云霄躺在睡袋里注意到刘羽和沈慕雪有说有笑回来,马上兴奋的爬出来。
“哇哦,慕雪妹子穿上羌服好仙啊,像飘在天空的云彩,不不,像映在天边的红霞!”陈云霄揉了揉眼惊叹道。
沈慕雪听后,腼腆的向他行礼。
只见陈云霄眼神十分肯定:“形容还没到位,像天女下凡!”
“哟,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形容女子,感谢理工男的比喻句,把小雪都说害羞了。”刘羽道。
听到陈云霄的赞美,刘羽心里感觉爽歪歪。
“慕雪妹子,你让我们好等啊,特别是刘羽都快绝望了,他可是三天三夜为你睡不着觉啊。”陈云霄不忘调侃老同学。
沈慕雪红着脸解开门锁,刘羽和陈云霄走进小院,一派质朴的乡村农家风格。
窗头挂着大蒜辣椒,地上的土豆堆成小山,缸里盛满山泉水,环境整洁有序。
“你们能来我好开心,家里条件有限,请随便坐哈。”沈慕雪微笑表示。
“我看比城里自在,比城里巴适。”刘羽开怀表示。
她准备烧水做饭。
“我帮你。”刘羽道。
沈慕雪摇摇头,搬来木凳取下一块挂在木梁上的腊肉和香肠,然后去后院抱些柴火。
刘羽好奇走进沈慕雪的房间,书架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磁带和VCD碟片,全和音乐相关,她对音乐的热爱很早便已种下。
陈云霄坐在屋外悠闲的抽烟,刘羽不想制造有害气体,来到厨房帮忙给火灶里添柴。
“小雪,你阿公得了啥病?”刘羽关心问道。
沈慕雪眼神紧张起来,小声说:“村民们说是传染病。”
“啊?”
“好像和肺有关,阿公前段时间一直咳嗽,哪知越来越严重,最后卧床不起,阿婆去县城打电话叫我回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屋外的村民看我的样子跟个瘟神一样,原来是怕传染啊,你阿公现在在哪?”
沈慕雪道:“在羌王那,我阿婆也在。”
刘羽知道沈慕雪一直崇拜羌王,他是羌族人的领袖,当地人普遍认为羌王没有处理不了的事,几乎无所不能。
……
开饭时间到。
沈慕雪端着热喷喷的饭菜走出来,有蒜苗炒腊肉、川味香肠、青椒土豆丝,还有一锅红苕干饭。
陈云霄首先说道:“慕雪妹子,你来自这一尘不染的川西高原,是我见过最像天使的人,怪不得老姚对你恋恋不忘。”
刘羽一听后半句,怎么感觉味不对,便蹙眉起来。
“我还不是担心你俩待会打情骂俏,我也受不了,提前让你冷静。”陈云霄不得不给刘羽打好预防针。
“哈哈哈,你这家伙!”刘羽大笑起来。
平淡的晚餐足以暖慰人心,刘羽随后把北京烤鸭拿出来,一桌子菜看着更是美味,不忘丢给雪豆一只鸭腿奖励。
沈慕雪痴痴看着刘羽,脸上无端生出许多笑意,她不像梁露那般直接表达爱意,而是默默守在刘羽身边,给他夹菜添饭,看刘羽吃的香就感到满足。
可能这才是爱情本来的样子,单纯、美好,没有太多顾虑。
沈慕雪眼中只有刘羽,话也不多,来自大山深处的纯洁心灵不免让人动容。
陈云霄有感而发:“多纯的姑娘,我陈云霄这辈子没福气,所以作为老同学一定要见证你俩的婚礼,让被物质束缚的人生再次相信爱情的纯粹。”
刘羽啃着香肠望着他:“我俩朋友还没耍呢,你就说到婚礼,太超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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