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晨雾不知何时漫进了走廊,我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回舱室。珍珠地毯柔软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却无法缓解浑身散架般的疲惫。优奈讲述的家族秘辛,那些关于731部队活体实验的残酷细节,如同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脑海里。祖父忏悔录里提到的马路大冻伤实验鼠疫菌液注射,此刻都化作具象的画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推开门,雪子伸手拧亮床头的小灯,暖黄的光晕顿时将整个舱室笼罩。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取下颈间的珍珠项链,一颗颗圆润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去洗个热水澡吧,能缓解些疲劳。她转过身,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担忧。
我应了一声,走进浴室。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也暂时模糊了那些纷扰的思绪。可当温热的水珠顺着脊背滑落时,恍惚间,水流的声音竟幻化成了731部队实验室里人体被冷冻的嗡鸣,又变成受害者濒死的呻吟。我猛地睁开眼,眼前只有氤氲的水汽,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混乱的联想。
裹着浴巾躺到床上时,雪子已经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她侧卧在一旁,丝绸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别想太多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空。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像是坠入了绵软的云端。一阵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突然钻入鼻腔,牢房里的霉味混合着腐肉气息令人作呕。我发现自己被锁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脚踝传来骨头错位的脆响——这与史料记载中731部队用沉重镣铐控制马路大完全一致。墙角的老者正在说胡话,他凹陷的眼窝里淌着脓水,这场景与《731部队罪行实录》里描述的冻伤实验受害者症状分毫不差。
下一个!随着刺耳的拖拽声,我被两个关东军士兵架起。经过审讯室时,墙上悬挂着沾满血污的皮鞭,角落里的铁桶里浸泡着断指和碎牙,这正是细菌战犯供述中特别移送流程的真实写照。实验室的白炽灯亮起,军医戴着防毒面具在记录本上写下编号237,女性,活体解剖前观察,这与现存的731部队实验档案格式如出一辙。
当滚烫的烙铁按在腹部,我听见军医兴奋的讨论:组织碳化速度比预想更快!这与侵华日军细菌战史研究会公开的实验报告记载完全吻合。坠入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时,窒息感中浮现出731部队四方楼的建筑结构图——那是根据幸存者口述和旧址测绘还原的罪恶渊薮。
“啊——!”我从梦中惊坐而起,胸腔剧烈起伏,冷汗浸透的后背死死贴在床单上。雪子被我这一声惨叫惊得手中的药碗险些落地,瓷碗磕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她慌忙扶住碗沿,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跟着晃出凌乱的弧度:“你做噩梦了,我甚至从你梦中听到你惨烈的喊声......”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指尖还沾着方才擦拭我冷汗留下的水珠。床头的电子钟跳动着刺眼的数字,14:27的蓝光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我竟真的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雪子转身端起重新热好的药汤,汤匙搅动时泛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血丝:“你一直在呓语,不停地挣扎......”她突然哽住,将瓷勺递到我唇边时,手背上还留着被我挣扎时抓出的红痕。
舷窗外正午的阳光斜斜切进舱室,在雪子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明暗交界线。我望着她眼下浓重的青影,突然想起昏迷前她最后那句“别怕,我在”。药汤入口带着微苦的回甘,却冲不散喉间残留的福尔马林腥味,那些在噩梦中经历的剥皮、冷冻、解剖,此刻仍像毒蛇般缠绕在每根神经上。
“那些梦......太真实了。”我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喉咙火辣辣地疼,“我感觉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些,被当成‘马路大’,被活体解剖,被......”话语卡在喉咙里,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胃里一阵翻涌。
雪子轻轻将温热的茶杯递到我唇边,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或许是优奈说的那些家族秘辛,让你潜意识里产生了共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但别担心,都过去了,现在你很安全。”她伸手替我掖紧被角时,丝绸睡袍下摆扫过床单,带出细微的沙沙声,混着远处邮轮甲板隐约传来的欢笑声,在这个充满冷汗与噩梦的午后,显得格外荒诞。
雪子将温热的牛奶塞进我掌心,瓷杯传来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几分骨子里的寒意。银质托盘上摆放着刚出炉的草莓挞,酥皮上泛着诱人的焦糖色,新鲜的草莓切片点缀其上,还淋着一层晶莹的糖霜。“尝尝看,厨房刚做出来的。”她轻声说道,用叉子将一块糕点送到我嘴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