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头大如斗,苦笑道:“你何必这样?我心里只有芷兰。”袁芳道:“我知道,也不强逼你喜欢我,只天天看看你就好。”说完这话,眼泪掉了下来。
柳志远无言以对,尴尬异常。袁芳又道:“我会跟天佑说清楚,这一切怪不得你。再者你真是要赶我走,不让我见你,也由得你。”擦擦泪水,转身出门。
柳志远心中百感交集,连一丝苦笑,也挤不出来。听外面周天佑激动不已,料是袁芳跟他完全摊牌,想:“我这抢夺兄弟女友的骂名,是逃不脱了,看来和天佑这个兄弟,也做不成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只爱芷兰,袁芳啊袁芳,你又何苦这样?”心里滋味难辨,不禁怪袁芳多事,想出去骂她一顿,又知不妥。
突然咚的一声,房门洞开,周天佑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吼道:“柳志远,你跟袁芳说了啥?”柳思远跟在后面,神情紧张。
柳志远又气又笑,但不得不答,将与袁芳的对话说了,末了道:“天佑,我真的没有惹她。”周天佑痛苦万分,喃喃道:“好,好,真是好,哈哈哈,真他妈的好。”转身出门,狂奔而去。
柳思远叫道:“天佑,天佑。”周天佑哪里听得进耳中?柳志远苦笑道:“大姐,别喊了。”黯然低头,道:“芷兰走了,高威走了,天佑也走了,大姐,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这些事,尽摊在我身上?”柳思远唉声叹气,说不出话来。
直至半夜,周天佑始终未归。柳志远放心不下,把他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不见他的影踪,只得提心吊胆回到住处,祈求他平安无事。第二日一大早,又去厂门口等他,但依然不见他的影踪。倒是见了袁芳,只是她看见柳志远,把头一低,匆匆去了。
柳志远惆怅不已,柳思远劝道:“天佑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事,你先上班去吧。”柳志远只得答应,但心里有事,总是神思不属。
到了车队,仍是心不在焉,正想着心事,忽听有人叫道:“老王,快点儿。”柳志远吃了一惊,想:“老王?不会是在东北害我那混蛋吧。”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小跑着奔向一辆货车,不是王家成是谁?
他心里又惊又奇,想:“这混蛋怎么在这儿,他没被抓起来吗?真是冤家路窄,竟会在这里碰见他。”
王家成也已看见了他,脚步慢了下来,嘲讽一笑。柳志远对他甚是不屑,大摇大摆走向司机室。王家成“喂”了一声,道:“柳志远,站住。”语气甚是无礼。
柳志远心里正烦,停下脚步,看着他冷冷道:“叫什么叫?”见王家成朝自己走来,心想你这老小子在东北挨揍没挨够吗?也向前走了两步,不甘示弱。
王家成轻蔑一笑,道:“怎么?还想打我?”柳志远笑道:“你要是皮痒,我可以满足你。”王家成鼻中冷哼一声,道:“这儿不是东北,你试试看。”
柳志远正要出言还击,那老司机又不停催王家成快走,王家成应了他一声,阴森森对柳志远道:“回头要你好看。”转身上了副驾驶室。柳志远呸了一口,道:“老子还怕你吗?等着你就是。”
眼见王家成乘坐的车子驶出厂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王家成本应该怕自己才是,怎么会如此嚣张?他凭什么?难道在厂里有什么依仗?这老小子卑鄙无耻,得防着他暗地里对自己下手。
心里想着,来到司机室。见朱宾已到,坐到他身边,道:“宾哥,这两天队上又来新司机了?”朱宾道:“是,又来了几个。”柳志远点了点头,道:“有个叫王家成的吗?”朱宾道:“有个,他是队长的表哥。”猛地哎了一声,道:“我记得你说过,在东北害你的就叫王家成,不会是他吧?”
柳志远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心里恍然大悟,原来王家成依仗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想想他表弟是车队队长,不由犯愁。
原来王家成被认定为职务侵占罪,还了厂里一部分钱,又在法院进行了打点,被判了几个月拘役后已经释放了。
柳志远自然不知道这些,在心里骂了几声,想:“王家成这王八蛋最奸诈阴险,有了靠山,肯定会找我的麻烦。我要是跟他斗,就是和队长作对,还怎么在车队混?可要不跟他斗,难道要对他摇尾乞怜,活生生被这小人欺负?”心里烦躁不堪。
晚上回到住处,依然没见到周天佑。去找柳思远问了一下,听她说周天佑下午上班了,才心中稍安。
半夜时分,周天佑醉醺醺回来,进屋倒在床上便睡,看也不看柳志远。柳志远给他倒杯热水,放在他床头,犹犹豫豫道:“兄弟,别生气了,喝杯水吧。”周天佑哼也不哼。柳志远内疚道:“我明天再找袁芳谈谈。”
周天佑忽地坐起,满眼通红,气呼呼道:“少他妈的装大善人,可怜我吗?”柳志远见他开口,欢喜无限,忙道:“我没那个意思,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咱兄弟的感情。”
周天佑嘿嘿冷笑,看着他道:“你以为咱们还是兄弟吗?”柳志远拍拍他的肩膀,强笑道:“一辈子都是。”周天佑将他手打开,道:“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柳志远轻叹一声,道:“我对袁芳,没有一点儿感觉,以后也不会理她。她再来烦我,我把她赶出去就是。天佑,芷兰走了,高威走了,我不想你也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周天佑冷哼一声,道:“现在的情况,不离开也不行了。”
柳志远皱皱眉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劝,不顾兄弟的情义?”周天佑跳了起来,讥笑道:“不顾兄弟情义的是你吧?明知道我追袁芳,却跟我抢她,还有脸说我不顾情义?”
柳志远听他胡扯起来,心头怒火,再压抑不住,怒道:“放屁!谁跟你抢袁芳了?”周天佑冷笑不已,道:“你假仁假义的演戏,撇开我单独跟她谈话,谁知道说的啥?芷兰不要你了,你受不了寂寞,马上找袁芳补位,是不是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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