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笑笑回到房间,心猛地一沉——阿鹏果然不在。
下午那会儿他可能还懒得管,可现在不同,阿鹏刚灌了酒下肚!
酒精这玩意儿,在赌桌边就是浇在火上的油,能把人那点残存的理智烧得精光,胆子却像吹气球一样胀起来。
许笑笑心里咯噔一下,一边掏出手机急吼吼地拨阿鹏的号码,一边脚下生风,直奔楼下的永利娱乐场。
(这名字真是讽刺,明明就是个合法赌场,偏叫什么“娱乐场”?
这问题从他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就盘旋在脑子里,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
电话通了。
“喂,我在一进门的吸烟室。”
阿鹏的声音低沉沙哑,像蒙了一层灰。
许笑笑第一次来永利,只能硬着头皮看指示牌,
七拐八绕地找到了那个烟雾缭绕的吸烟室
推开门,浓重的烟味呛得他皱了皱眉。
昏暗的灯光下,阿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脸色在烟雾中显得晦暗不明。
“什么情况?
喝了酒不睡觉,这么急吼吼地跑下来干嘛?”
许笑笑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担忧。
阿鹏没吭声,只是重重地吸了口烟,过了半晌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说
:“我这……还有四千筹码。
你陪我转转,给我……打打气!”
许笑笑心里叹了口气。
还能说什么?
到了这步田地,对赌徒而言,除了祈求虚无缥缈的“奇迹”,
还能怎样?他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只能这样了。”
两人走出令人窒息的吸烟室,正对门的一张百家乐赌台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异常热烈。显示器上的路单清晰地跳动着:
一蓝三红,一蓝一红好路初现!
一个坐在5号位、操着浓重温州口音的中年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面前赫然摞着五个一万面值的筹码。
他咧嘴一笑,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
“好路来了!”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三个已经拍在了“庄”区。
阿鹏像被那筹码落桌的声音烫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贪婪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把手里仅剩的四千筹码紧跟着推了上去,压在“庄”上。
仿佛一声号令,整个赌台瞬间“活了”!
大大小小的筹码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庄”区。
(赌场定律:好路一出,赌客们便如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涌上!)
荷官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停止下注,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
四张牌被干净利落地抽出。
按照赌城不成文的规矩——
谁押得多谁看牌,同桌坐着的可以,站着的没资格摸牌
——代表庄家(红)的两张牌被推到了那个温州人面前。
一看就是老手,眯牌的动作娴熟得令人心惊。
他缓缓搓开第一张牌,是个公
(花牌或十),脸上波澜不惊。接着搓第二张,是个三边(6、7、8点牌)。
他眼睛猛地一亮,喉咙里爆出一声低吼:“顶呀!”
“顶!顶满!”
一桌人仿佛被点燃了,齐声嘶喊起来。(三边顶满,就是要顶出最大的8点!
游戏规则如果是8或9点,对方不够大,就能直接一枪过。
在众人灼热目光的注视下,那人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
两张牌被一个极其潇洒的动作,“啪”地甩在荷官面前。
“闲家,小小的开!
”人群再次聒噪。
(因为押的是庄赢,所以希望闲家开小点)
荷官面无表情,掀开闲牌:一张公,一张小2——两点!
“庄赢!”荷官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
轰!赌台瞬间炸开了锅!
赢钱的狂喜化作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筹码碰撞的哗啦声。
荷官的手像穿花蝴蝶般飞舞,将一堆堆赔注精准地推向赢家。
阿鹏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垮了一点,手心全是汗。
牌路更新:
一蓝三红一蓝两红。
那温州小伙眼中精光爆射,毫不犹豫地将刚赢来的三万筹码,
连同自己面前原有的五万,整整八万,
再次狠狠拍在“庄”区——梭哈!
阿鹏像是被这气势彻底点燃了赌性,血涌上头,低吼一声:“干!”
将刚刚赢来的筹码,加上仅剩的老本,一股脑全推了上去!
这一注如同巨石投湖,激起了更大的浪花!
下注的人更多了,筹码堆得小山一样,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荷官发牌。
庄牌推到温州小伙面前。
这次他眯牌的动作更快,几乎瞬间就看清点数,猛地将牌亮开——
一张方块6一张梅花A,七点!
“庄七点!人群爆发出期待的低吼。
许笑笑紧张地看向阿鹏,发现他正死死盯着闲家的牌
,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搓着,指节都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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