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血染的融资名单
紫禁城真的着火了。
“表哥”那篇《我们扒了扒“上帝”的投资组合，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坟场》，像一颗引爆了地下沼气池的炸弹，将整个创投圈炸得人仰马翻，臭气熏天。
“反商业欺诈联盟”这个刚刚还金光闪闪的牌坊，一夜之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坟场联盟”。昨天还在积极申请加入，试图拿到一张“上帝”门票的机构，今天纷纷发布声明，撇清关系，声称“不了解情况，纯属误会”。
整个市场的风向，从对幻影科技的道德审判，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对整个Pre-IPO投资模式的集体声讨。无数买了“明星股”被套牢的散户，此刻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亏钱的真相，他们不是输给了市场，而是输给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愤怒的火焰被彻底点燃，汇成一股洪流，冲向了监管部门的大门。
天穹资本的总部，位于环球金融中心的顶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沪市夜景，窗内却是一片死寂。
李伟站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前，头埋得比任何时候都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老先生”背对着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泼墨山水画面前。画上是绝壁千仞，孤松倒悬，气势磅礴。他看了很久，久到李伟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快要支撑不住身体。
“他想砸了我们的饭碗。”
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李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超越了愤怒的、冰冷的杀意。
“老板，我们已经启动了紧急公关，各大平台的热搜也……”李伟急忙解释。
“公关？”老先生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是灭火队员有用，还是那个纵火犯，更能让人记住？”
李伟不敢说话了。
“他以为，把水搅浑，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就能赢了？”老先生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如星河般的城市灯火，“天真。当规则被破坏时，人们渴望的，不是新的规则，而是一个能带来秩序的强权。”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在点着某一个人的名字。
“他想让市场失去信任，那我们就让市场，彻底失去血液。”
“去，告诉我们联盟里的每一个人。从现在开始，冻结所有正在进行的投资。所有！我要让整个市场，一分钱都流不通。”
李伟的瞳孔猛地一缩：“老板……这……这会误伤一大片的！很多项目是我们自己……”
“没有误伤。”老先生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忍，“只有祭品。”
“我要让每一个创业者，每一个投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抗我们的下场是什么。不是名声扫地，而是……活活饿死。”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了黑夜。
“告诉所有人，资本的寒冬，提前来了。而春天什么时候来，我说了算。”
……
幻影科技的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没有了前两天的悲壮和激昂，也没有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只剩下一种沉闷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胜利的香槟还放在角落，瓶塞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陈默的手机，安静得像一块板砖。
前天，老K的文章出来后，他的手机被打爆了，全是慰问和支持。昨天，“坟场报告”出来后，他的手机又被打爆了，全是祝贺和想要“抄底”的VC。
而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有。
那些昨天还称兄道弟，信誓旦旦要“扞卫理想”、“价值投资”的投资人们，今天全都人间蒸发了。
陈默明白，他们都被吓住了。
叶澜先生的那两刀，确实把天穹资本砍得鲜血淋漓，但也把整个森林都给点着了。现在，所有的动物都躲在洞里瑟瑟发抖，谁还敢出来给一只被恶龙盯上的猴子喂食？
“阿默……”王博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刚才……技术部的老刘，还有产品部的两个核心骨干，提离职了。”
陈“默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们说，看不到希望。”王博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公司账上的钱，撑不过两个月了。没有新的融资进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们赢了天穹，不是吗？”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赢了面子，里子快输光了！”王博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现在是全行业的公敌！谁跟我们站在一起，谁就是跟‘坟场联盟’……不，是跟整个资本圈作对！我们是被架起来了，可下面是空的！随时都会摔死！”
陈默沉默了。
他看着窗外，那束曾经刺破黑暗的光，现在却像一个巨大的探照灯，将他们牢牢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撕掉那份卖身契，到底是对是错。
至少，那还能让公司活下去。
……
城中村，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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