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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里,空气仿佛变成了固态。
那句“从跌停,拉到涨停”,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炸弹,掀起的不是波澜,而是将整个潭底的淤泥都翻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混合着震惊、狂热,以及一丝被这疯狂计划所震慑的恐惧。
“妈的!”
王建军那洪钟般的声音第一个打破了死寂,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搪瓷缸子嗡嗡作响。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双眼放光,脸颊因为过度兴奋而涨得通红。
“这才叫过瘾!这才叫干他娘的!把他们挂在天花板上,一个个放血!我喜欢!”
他转向董明德,唾沫横飞:“老董,还等什么!就按叶小哥说的办!不就是钱吗?我那二十个亿随时能动,不够我再把我那几座矿山押出去,再凑十个亿!”
其余几位老总也纷纷附和,被叶澜描绘的这幅血腥而壮丽的画卷彻底点燃了斗志。他们或许不懂金融,但他们懂“置之死地而后生”,懂“狭路相逢勇者胜”。
然而,在这片鼎沸的热浪中,叶澜却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尤其是在王建军那张激动的脸上,多停留了零点五秒。
系统那冰冷的警告,如同背景音,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同盟内部‘王建军’,其个人公司存在35%的隐性负债率,在极端市场波动下,有资金链断裂风险。】
这些人不是盟友。
他们只是因为同一个敌人,暂时被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而王建军,就是这条绳子上,最脆弱,也最致命的一环。一旦战事胶着,他那三十五个点的负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己方阵地里引爆,将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
“各位叔伯。”
叶澜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现场狂热的气氛。
“计划很完美。”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执行计划的人,漏洞百出。”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王建军更是眉头一皱,粗声粗气地问:“叶小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信不过我们这帮老家伙?”
“不是信不过。”叶澜摇了摇头,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刺穿每个人的伪装,“我是信不过‘钱’。”
他站起身,走到众人中间,环视一圈。
“一百亿,听起来很多。但面对整个市场的恐慌,面对‘教授’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加庞大的资本联盟,这点钱,可能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我们要打的,不是一场仗,而是一场战争。一场需要把每一分钱都当成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到敌人心脏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我需要的是绝对的、无条件的、没有丝毫杂音的指挥权。”
董明德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们既然请你来当总指挥,就一切听你号令。”
“不。”叶澜否定得干脆利落,“董总,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伸出一根手指。
“绝对的指挥权,意味着,我不仅要知道我们手里有多少子弹。我还要知道,这些子弹的来源是否可靠,造子弹的工厂会不会突然倒闭,甚至,运送子弹的路上,会不会有人因为自己家里着火,就半路把子弹拉回去救火了。”
这番话说得极其直白,甚至有些刺耳。
在座的都是一方枭雄,何曾被人用这种近乎审问的语气说过话。
王建军的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他闷声说:“你把话说清楚点,别拐弯抹角的。我们既然答应把钱拿出来,就不会中途掉链子!”
“是吗?”叶澜的目光,终于不加掩饰地,直直地落在了王建军的脸上。
那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却让王建军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浑身不自在。
“王总,您刚才说,您能拿出二十亿,不够再押上矿山凑十个亿。我很佩服您的魄力。”叶澜的语气很平静,“但我想知道,这二十亿,是您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还是您个人的投资?您押上矿山,银行的审批流程要走多久?有没有可能,在我们最需要炮弹的时候,您的后勤供应,因为银行的一通电话,断了?”
王建军的脸,瞬间由红转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叶澜的鼻子:“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查我的老底?!”
“我不是在查你的老底。”叶澜毫不退让,迎着他的目光,“我是在为在座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负责。包括你,王总。”
“我们的敌人,是‘教授’。一个能把人心和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他能挖出孙启明的五千万美金,就能挖出我们在座任何一个人,在税务上、在经营上、在负债上的任何一点瑕疵。”
“想象一下,就在我们发动总攻的前一天,一份关于‘煤炭大王王建军资不抵债,即将破产’的做空报告,和一份关于‘华远科技’的做空报告,同时出现在市场上。王总,你告诉我,到时候,我们是该先救华远,还是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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